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游稚分明感觉到自己坐在某个硬物上,硌得慌,程澍几番欲言又止,脸红到了脖颈。是时只听见一声凄惨的尖叫,盛装打扮的李欣然冲了出来,全然不顾“淑女”形象,抓着游稚的衣领猛摇,崩溃大喊:“你你你、你还我澍王子的初吻!”
正所谓一人呐喊,万人呼应,在李欣然的带头下,一众女生躁动起来,纷纷撸袖子要锤游稚,见此情形,拼命忍笑又有些害羞的程澍挺身而出,从李欣然手中夺走游稚,霸道又温柔地搂进怀里,朗声道:“我说过,他是我的人,你们谁再敢动他试试?”
话音刚落,程澍侧下头,不由分说吻上游稚的唇,长且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害怕再次被游稚推开,只想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却睁着眼欣赏游稚的表情。
双唇触碰的吻太过温柔,几乎将游稚溺毙,眼前程澍的眉眼与上一个世界的最后一夜重叠在一起,同样的眼神,满满都是对他的专情与宠爱,余光里的无关人等飞速隐去,变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这一刻,游稚无比希望时间能停驻于此,他很想抚上程澍英俊的脸,将那夜的梦一直做下去。
然而在作者的安排下,游稚红着脸推开程澍,语无lun次地说:“我、我的初吻……你、你!我……”说着便气鼓鼓地跑了。
程澍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嘴唇,笑着走了。明空满脸写着“这都算什么事儿啊”,无奈宣布舞会正式开始,希望每个人都已经找到舞伴,并且能在歌剧表演结束后与舞伴进入舞池,享受一个难忘的夜晚云云,接着便极其霸道地牵走申屠锦,上一旁喝酒扯淡去了,而初家双子则还是那副连体婴儿的模样,找了个雅座玩国际象棋。
话说游稚气鼓鼓跑到就餐区,自觉抓起一杯香槟猛灌下去,味道比游轮上的素香槟要好很多,一旁的酒保会心一笑,告诉他这瓶香槟名叫爱之甘醇,是为了纪念多尼采蒂的歌剧《L’elisir d’amore》而设计酿造的。而今晚要演出的剧目正是这出《爱之甘醇》,故事讲述了在一个十九世纪意大利的小村庄里,一位名叫内莫里诺的普通农人爱上了富有的女地主阿迪娜,但阿迪娜却对他不感兴趣。内莫里诺求爱不得,正巧遇上一个江湖骗子在兜售故事书中的“爱情灵药”,可以让心仪对象爱上自己,内莫里诺便花了他所有的钱买了一份“灵药”——一瓶廉价红酒,并且在喝下以后跑到阿迪娜窗前,自顾自哼唱起来,阿迪娜一气之下答应了贝尔科雷中士的求婚,令内莫里诺心灰意冷。
“最后呢?他们在一起了吗?”有些微醺的游稚好奇询问道。
“当然。”程澍在游稚身旁坐下,接过鸡尾酒,“嘘——听。”
游稚没有发作,回头看向舞台上的男高音,熟悉的旋律飘来,正是那天在程澍车上听过的咏叹调,最后的歌词与程澍的嘴型完美契合,分不清是男高音还是程澍的声音:“Sì, può morir! Sì, può morir d,amor.”
游稚嘴角抽搐,没好气道:“什么叽里呱啦的,听不懂。”
程澍有些黯然,悲伤情绪却一闪而逝,如启明星般笑着说:“一会儿赏脸跳支舞?”
游稚不经意瞥向舞池另一侧,一向不苟言笑的申屠锦在明空的逗弄下乐不可支,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在漫天桃花开的粉红泡泡里,明空春心萌动,突然靠近,亲了亲申屠锦的唇,而申屠锦白皙的脸庞倏然通红,埋头嘬了口小酒,若即若离地回吻了明空,明空便像得到批准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申屠锦的脸,认真亲吻了起来。
那画面极具冲击性,光是两个俊秀少年的存在就足以让人赞叹,更不用说这极美之物的结合。
有些微醺的游稚开始双眼转圈圈,他明显感觉到视线变得模糊,思考能力下降,平日里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却汹涌上头,四处逃窜,急切寻找着突破口。
在意识彻底沦陷之前,游稚在心里骂骂咧咧道:“靠,粉肠!怎么又来这么狗血的剧情?!我不要醉酒后把程澍哥当替代品啊啊啊啊——!”
“嗝——”游稚晃了晃高脚杯,毫不留情地把香甜的酒气喷到程澍脸上,“你……你是小霸王……嗝,谁、谁要和你跳舞?!”
程澍并未对游稚失礼的行为感到愤怒,反而觉得十分新鲜,饶有兴味道:“哦?为什么不和我跳舞?”
游稚猛眨了眨眼,右手食指指向程澍,又打了个酒嗝,距离极近的两人之间满是葡萄的甜香。他微愠道:“你他娘的……让我的日子嗝……太难过了。我他妈……嗝,就想好好读书,拿个学嗝……学位,找个好工作,先脱、脱贫,再致富。你们这些有钱人,看嗝……看我新鲜是不?别、别来烦我,你……你也只是想耍我,嗝……看我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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