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君的客人踩过宫殿里的地毯,走向在洛萨的命令与恶魔们的效率下飞快成型的长桌宴席时,那滩猩红的rou泥忽然痛苦万分地哀嚎起来。
“看啊,”洛萨愉快地说:“他还记得你呢。”
客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白得不似人类的英俊面孔。他和主君一样有着一头黑发,但和主君不同的是,那种黑缺乏生机,死气沉沉,多看几眼都会让人像是撞入一个噩梦里一样喘不过气来。他的眼睛陷在高耸的眉骨下面,眼尾向上挑起一个小勾。这本该是一个迷人的特征,可是他显然习惯于俯视别人,而当他这么做的时候,那对上挑的眼尾就成了一对儿冷酷的弯刀,一眼就斩断昂起的头颅,让它们只能低垂到地上去瑟瑟发抖。
但洛萨显然不在此列,他让一只六臂蛇魔为他的客人拉开长桌另一头华美舒适的椅子,然后高高兴兴地冲他打招呼,“好久不见,莱尔,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这个朋友了。”
恩德莱尔踩着低沉可怖的哀嚎声走到桌边坐下,拉开椅子的六臂蛇魔殷切地凑近这个闻起来异常强大的法师,为他斟了一杯散发着粘稠甜香的赤红蜜酒。蛇魔强壮有力的尾尖柔媚而隐晦地卷住椅子的扶手,试探性地轻轻扫过法师的衣袖。
法师侧首,微张的双唇含着法术的最后一个音节轻轻闭拢的动作映入蛇魔眼中,随后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她被无形的力量从法师身边轰然抛开,长达三米的躯体砸在一根柱子上,就那么断成了两截。
“何必呢?”洛萨轻轻叹气,挥手示意其他恶魔把那只受了重伤的六臂蛇魔搬走,“难道弥忒拉会闻到你身上的味儿然后挠花你的脸吗?”
“我以为我们的友谊已经过了互相试探的阶段,”恩德莱尔平静地拿起酒杯,“是我记错了吗?”
“开个玩笑而已。”
“不好笑。”
洛萨耸耸肩,也拿起自己面前的酒,但却没有立刻送到唇边。他把酒杯放到伊恩的胸口,在后者要杀人一样的眼神里拧住他的ru尖,从他刚开始缓慢分泌nai水的胸脯里挤出了一滴ru汁。
依然像个装饰品一样被洛萨放在腿上的伊恩把视线转到了长桌上。洛萨在待客这件事上很有诚意,他不仅把自己变成了更符合人类审美的样子——能化作无数黑蛇的长发用一枚银扣束在脑后,非人的金瞳前架上了一对彬彬有礼的扁椭圆形平光镜,在他身上盘旋不散的、曾是受害者而如今成了铠甲与屏障的幽魂们被变成了那套杏色西装上的袖扣、领带夹与领针——还准备了一桌相当正常的食物与餐具。
洛萨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顺手又摸了一把伊恩的胸口并问:“你想吃点什么?放心,这些东西人类也能……”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伊恩攥着从桌上拿起的餐叉,把它凶狠地插进了洛萨捏他ru头的那只手。主君准备的餐具果然不是普通的东西,锋利的尖叉顺利地刺入了他的皮肤,并且也没有被恶魔血ye中的强腐蚀性所毁坏。
洛萨叹了口气,他托着伊恩的腹部像托一只猫那样抱着他站起来,面不改色地带着刺入手背的叉子对恩德莱尔说:“恕我失陪片刻。”
法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分钟后洛萨带着完好的手单独回来,笑yinyin地说:“真抱歉,他的脾气和心情都不太好,让你见笑了。”
“圣堂的人在找他。”恩德莱尔叉起一块还在微微颤动的嫩红舌尖,端详了片刻又放下,“他们很想知道效率最高的猎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他又不是圣堂的人。嗯?你不试试看吗?”洛萨看了一眼那块被恩德莱尔放下的嫩rou,“我的厨师说它尝起来就像一个奉献身心的吻。”
恩德莱尔漠然地摇摇头,继续道:“那不妨碍他们像一群急于讨主人欢心的狗一样到处翻找血腥味,现任教皇憎恨女巫,所以不管是骑士还是牧师都一门心思盯着那群深渊的娼妇。他们不乐意但又必须想办法应对那些与恶魔相关的、吃力又不讨好的差事。所以他们雇佣狩魔者,可真正能拿钱办事的猎人就那么几个,你还抓走了最好的,现在圣堂得拿自己的人去顶替他的位置了。”
“我没有抓他,”洛萨纠正道:“是他闯进了我家来。还有你为什么听起来不太高兴?”
法师语调尖锐:“我说了,他们正在像一群没有礼数的狗那样到处乱嗅。”
洛萨眨眨眼,把一个玩味的笑容藏在了酒杯后面,“哦……看来他们打扰了你在这个位面的假期,是嘛?”
恩德莱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改而说起了洛萨这次邀请他来深渊的目的,“你想在保留灵魂、记忆与人格的前提下把他转化为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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