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到点准时醒来，怕闹钟吵醒宋斐，姜峰的生物钟可以准到分钟，很久没睡这么好了，他都难得想在床上再怀恋一下。

    早上是他为数不多可以亲近宋斐的机会，趁着宋斐没醒，偷偷玩他软滑的头发，宋斐的脸更软滑但他不敢随便摸，一摸人就醒了。

    睡着的宋斐没有那股子清冷疏离的气质，依赖的姿势十分放松，被枕头挤压的脸颊看着很是娇软，干净细腻的面孔这么近距离也找不出一点瑕疵，像会发光般吸引人的视线。

    每次醒来看到睡在他身侧毫不设防的宋斐，他就满心柔软，想不起前一天的负面情绪，甚至愿望以后人生的每天早晨都能见到。

    时间差不多了，他克制住不舍，起床准备洗漱做饭，得在人醒前做好，不然宋斐怕是要等到他上班出门才肯进入饭厅。

    记忆慢慢回笼，姜峰挠头脸红，昨晚的梦做得还真是带劲，而且屁眼好像真被插进去过似的有点麻胀。

    走进盥洗室，拿起牙刷挤牙膏，目光往下落。

    眼角扫到垃圾桶。

    嗯？垃圾桶里是他的内裤？好像还被割碎……碎了？？

    猛然睁眼。不是真的吧？！

    几秒钟后盥洗室里传出一阵极度压低音量的狂喜笑声。

    比往常晚了十几分钟出来，姜峰努力管理好自己的表情，等走进厨房，还是没忍住又咧开嘴笑起来。

    将早饭端上桌，姜峰扯下围裙，作势运气压下那股没头没脑的傻乐劲怕把人吓到，敲敲房门，没反应，握住门把，“我进来了。”

    拉开窗帘放进一室阳光，坐到床边等人醒来。

    宋斐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只是没有光就不容易自然醒，此时要素具备，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醒开了眼，发现眼前高大人形时一惊，再分辨发现是姜峰又放下了心，撑着床板坐起来，揉揉眼睛。

    “起来吃饭吗？”姜峰揣着紧张轻声问，怕人又是同前两天一样来一句没胃口。

    “嗯。”没Jing打采地哼出一个声，眼睛眨着眨着宋斐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来。

    姜峰？大舅子？老公？？道具Play？！

    世界观完全乱了！！

    偷偷掐大腿，疼！

    姜峰误解了他的动作，坐近了，“是不是想要了？”

    宋斐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看到他这副忙不迭拒绝的样子，姜峰心内有些黯然，表情不变，“那你先穿衣洗漱，饭菜已经好一会了，可以直接吃。”

    看姜峰走了，宋斐捂住发烫不已的脸，对自己昨天的大胆行为害羞得不行。

    吃早饭时，宋斐根本不敢抬头看人。

    姜峰已没了一早的高兴劲，奉劝自己平常心，好歹已经把之前的不愉快给揭过去了。

    午饭依然沉默，晚上也是寻常得让他提不起劲。

    睡到床上，天花板一片空白，如同他每天挣扎后的残余，距离约定结束又近了一天，在一起那么久了，怀中只拥有空气。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只是勉强，勉强着维持别说共同话题，就连话也没有几句的生活，假想着生活在一起久了，宋斐习惯了他的照顾，是不是就会接受他了？

    但情况始终是：他非宋斐不可，而宋斐不是。那个能让宋斐笑，让宋斐哭，与宋斐从天南聊到地北牵动一切心思的人不是他。他是个粗人，猜不透宋斐的心思，只是在夜半摸到人泪shi的枕头也知道是为的谁，心疼无法言说，嫉妒常啮咬他的心脏，用尽力气剔除那个人的影响但成效渺茫，会否那个人就这样一直横亘在他们之间，永远绕不开？

    忽然身侧一重，姜峰讶然转头，看到这次没有睡到床边的宋斐，发现事情是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他没有贸然缩小两人间的距离，也没有试图做些亲密举动——他已在之前的冒进中吃过好些亏了，唯有合情的理由能让宋斐忽略他们之间的距离。

    为了留下宋斐，不管什么方法他都要试一试。

    辗转反侧，想了十几分钟，姜峰仍然只能想到那个羞耻的理由，咬牙开口，“……睡了吗？”

    “怎么了？”身边人翻来覆去的，他也没法睡，况且前一晚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光是躺在旁边就感觉身体热气腾腾。

    “我……够不到后面，能借我一只手吗？”真特么跌份！但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再不用伤口都要愈合了！

    宋斐点头，慢半拍才想起来姜峰看不见，“啊，可以。”

    这回姜峰是跪趴在床上，床头灯晕满昏黄，涂抹出肢体的线条仿如油画，抬手触碰才能感受到rou体炽热的温度，他感觉自己是走入了某幅画中，气氛变得隐秘而难以言说，甚至充满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