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夏尔彦和米瑞克对视，嘴里发苦。皇族原本在混血卡申夫出现的时候就可以及时应对，这种明显的种族退化原本是不被允许的。从第一个混血开始，就堕蛋的话，就不会造成血脉逐渐稀薄至无法正常生活。混血卡申夫，只能生出更退化的卡申夫或另一半配偶的纯血。而且，混血的出生数量有些大。短期弥补了卡申夫族的数量。变向地等于，用能力拯救了繁衍问题。但如果所有虫族都这样，长此以往。虫族将会变得和普通人类差不多。甚至无法再自称虫族。

    皇室没有及时做出应对，而是纵容混血降生，利用他们的能力，直到再也使不出能力，才允许他们堕蛋。在虫族帝国，堕蛋原本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因为堕蛋是剥夺了虫崽的任何可能性，更何况还有种族生育的严峻形势。可卡申夫混血的可能性，被堵死了。

    夏尔彦的理智觉得，第一代混血就不该出现。如此显而易见的退化，近乎等于一个种族的灭绝。混血的末路是可以被预见的。但是他也能理解皇室的选择，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两全的。堕蛋，是针对卡申夫混血所开设的特殊政策。但是没有特别规定是哪一代的混血。这个政策也是在末代卡申夫混血再也没有能力的时候颁布的。所以很多虫，包括许多卡申夫自己，都认为是针对末代卡申夫混血。但是实际上，这是虫皇给他们的选择。自己选择，是否在怀上第一代混血的时候就堕蛋。

    无论是哪一代，堕蛋对于卡申夫们来说，都是痛不欲生的。有些虫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有些虫则是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选择，将选择权交给了后代。

    道理是这样，但是夏尔彦说不出口。他不能轻飘飘地将责任推给要做出选择的卡申夫。颁布这道政策的虫皇，也许是本着虫道主义让他们自己选。但实际上，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们根本没有选择。虫皇在用事实让所有的虫亲眼看到，虫族退化的末路。如果科技无法取代虫族各种各样的能力，那么退化就会让虫族灭亡。无论是百年虫chao也好，虎视眈眈地兽人帝国也好。虫族是禁不起退化带来的一系列生存问题的。无需长篇大论，无需等上很多年。卡申夫混血就会在大家眼中，上演最真实的末路。

    凯丽甘瞧着他们俩相视无言已经有十几分钟了，总要一个虫来打破这个局面。轻咳了两声道“这个……嗯……我们还是回归主题吧？”

    米瑞克并不是非要夏尔彦给个什么说法，只是突然说道这个问题，夏尔彦又是皇室，不免有些冲动了。他收回了目光，气息又变得缓和。顺着怀里猫道“之前说过，故事是个好故事。但是作为剧本的话，还是需要打磨的。我的建议是这样，文学院中有一位福瑞德教授。他与你们戏剧院的劳lun斯教授是好友。劳lun斯教授就是专攻剧本写作以及台词的教授，他经常会与福瑞德教授进行联合授课。如果我们能请到这两位教授来打磨剧本，我想剧本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夏尔彦闻言，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劳lun斯教授我是可以请到的，之前也是想去请教他的。但问题是，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剧本真的交到他的手上，那以他对剧本水平的苛刻。这剧本恐怕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开拍。福瑞德教授就更别说了，我曾经听过好几次他们的联合授课。福瑞德教授会将台词的每一句拿来反复斟酌。这与我的原计划相差太大了。”

    米瑞克笑道“那是你没有找对方法。以剧情的严谨度上来说，这个剧本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基盘。在我看来，除了一些细节和台词需要改动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到底要传播一个怎样的事实或者说让观众从中有什么感悟。”

    夏尔彦刚想说话，又被他抬手打断“你们要表达的东西太多了。第一，是关乎你之前的论文。第二，是关于切尔伯格教授这类虫的歧视问题。第三，如果我没有想错，你在修改剧本的时候，也想将卡申夫混血的情况掺杂进去。但这个问题过于严肃，你还没有想好。对吧？”

    夏尔彦默认了，米瑞克继续道“但是一部独立剧要表达的中心思想不可以偏颇。如果是前两者，其实并不是不好结合。但是你想要的太多了，你太着急了。你要知道，你不可能将所有想表达的东西全都放在一部剧里。这会引起很多问题，例如主次不分、剧情混乱等等。更何况这部剧的框架撑不起这么多大道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