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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轶走到阳台上,下意识的去摸了兜里的烟。
他在半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学会了抽烟,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平日里还好,可想到失踪的恋人,和身边的奴隶,就总忍不住摸出烟来抽。
他抽得不好,总会呛到自己,但是在咳得气管发疼的时候,他能感到某种奇异的解脱感。
调教师抱着胳膊,皱着眉,看着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开口:“不会抽就别抽了。”
从他还是个奴隶的时候被洛轶救下到现在一路踩着各种非议成为弃界的顶级dom,也已经快10年了。他看着洛轶一点一点成长,恋爱,一天天从彷徨变得坚定起来。
那时候的洛轶简直是个网瘾少年,每次回家上线都冒着幸福的泡泡,作为朋友和下属的调教师吐槽之余也不免为他高兴。
但不知怎么,那个春节一过,一切都变了。
后来想想,好像一切都是从戚忧来到洛轶身边开始的,他们的小太阳突然就不那么亮、不那么温暖了。
即使知道洛轶网恋对象时雨的失踪很难怪到来杀夫人的杀手戚忧身上,对于他们这些在洛轶身边,靠汲取洛轶身上的光亮而活着的人来说,也很难不迁怒。
所以他们弃界的人,对戚忧都很差,有时候真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洛轶弹了下烟灰,看见那一星火光熄灭在初秋的夜风里,才开口:“我在想,那天……”他顿了一下,选择了一个称呼,“……时雨接到我的消息,看到我的照片和信息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调教师不赞同地阻止:“阿一,你……”
洛轶却没管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是个很讨厌地下世界、很讨厌我们这种人的人。他练了个骑士,明明dps可以打很高,但是玩T和玩nai的时候明显更开心;他看到杀小号的人从来不手软,没事儿的时候就回去练级区巡山……”
他又深深地抽了一口烟,妄图过废被呛到,咳嗽到流泪。
他沉浸其中。
调教师叹了口气,不再试图阻止他,而是到他身边,从他裤兜里摸出了烟盒,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我在他面前一直在演,好像我一直是开朗的,其实不是,你也知道,那段时间老头子刚走,二叔逼得很紧,琳琳还小,母亲家族又遇到事情帮不上忙……我焦头烂额,又赶上‘第二世界’的风头突然起来,一脑门子官司。但是和时雨在一起,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样的‘雾偃’,他就是我这头驴的胡萝卜,让想到只要我一直演下去,他就会一直喜欢我,然后居然真的这么一路演到了现在。”
调教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心想,你要是个虚假小太阳,那我们这些太阳能发电的苦逼劳动力这么多年都是靠什么给你打工的?你失恋抑郁了好几年就算了,还来说我们瞎?没良心的坏资本家。
但他看了看洛轶的脸色,最终还是忍心没有在这个时候插话。
“他如果知道我做过什么……”洛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轻声说,“一定不会再喜欢我了。”
他说的斩钉截铁,就像是在脑海里已经念叨、确认过了成千上万遍一样。
“阿一!”
调教师终于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的话。
“没有如果,那天晚上你出了事情,他也遇到意外,他可能死了或者消失了,都没关系,那不是你的错。”
“他没死。”洛轶说,语气异常地平静,“那天安然和我说他死了,我信了一下子,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了。艾lun西亚的主脑和公安身份认证系统是联通的,终身一人一号,才能成为‘第二世界’,他如果死了,游戏里的角色会封存,可以办葬礼,我作为配偶还能继承遗产,妈的,这方面也这么真实。”
“他那个死要钱,结契书都要拿出去卖不跟我用,拖拖拉拉半年多快一年才来求婚,”想起来那时候的样子,洛轶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情不自禁的笑容,然后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嘴角难看的弧度,“要是早半年,就算有什么事情……我也不会春节之后才开始找他。”
手里的烟抽到屁股了,洛轶被烫了一下,低头看了眼,又扯了扯嘴角,转过来对着调教师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他平时的样子。
“今天辛苦你了。”他诚恳地和自己的下属及友人道谢,“你一向不喜欢用这种药,是我为难你了。”
“也没有不喜欢。”调教师笑笑,也按灭了自己手里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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