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离开时,带上了那把断剑。他现在需要武器。
瞥一眼不断渗出血的肩膀,微不可知地皱起了眉,但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停下脚步。他要离开,越快越好,他离左珑越远,那人才会越安全。
心尖又开始泛酸,一旦忆起左珑满是期冀与祈求的眸子,心头便不住地抽疼。
他怎么可能忍心抛下小黑龙,那人从来都是他柔柔放在心底,一直允诺要保护的人。
是的,他要保护小黑龙。即使被讨厌也没关系,只要那人平安无事,只要他...不会因自己而受到更大的伤害。
猛然间又忆起方才在那人胸膛前划开的一道血口,瑞克眼眸黯淡几分,强压下悔意与心疼,凝神闭气,加快了脚步。
他不能后悔,否则功亏一篑。
不远处传来躁动的声音,瑞克心下一凛。转身,寻一处隐蔽草丛,手起刀落,皮开rou绽,不断涌出的血珠染红了衣襟。
随意捂住血流不止的左臂,伤口不深,但足够渗人。闭了闭眼,长呼一口气,剑锋刺向大腿处,毫不犹豫地划开长长的血口。
很疼。虽只是片刻的黑暗,眼前仍是出现了左珑噙泪却迟迟不敢落泪的脸。瑞克倏然觉得更疼了,一直说要保护的人,却让他露出了如此悲伤的表情。
不知道小黑龙有没有好好包扎伤口。
应该不会吧,他这么任性的人。
小黑龙现在...一定对他很失望。
摇摇头,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十年来,瑞克从未忘记过自己的承诺,他无时无刻都在幻想再次找到小黑龙,但又无比害怕与他的再次相遇。
他要保护小黑龙,几乎是病态的执念。
扯开衣襟,挖起一把泥土抹在外衣破碎的缺口处,身上不能有一处是干净的,越惨越好,伤口越多,希望越大。
他的身体还有些酸软无力,增添了许多憔悴,确实像经历过一场恶战的模样。但瑞克仍没有十足的把握,骗过那个人--他的父亲。
抬脚走向不远处的嘈杂声,瑞克脚步虚浮,摇摇欲坠。他是瘫倒在他父亲面前的。
似是费力地半支起身体,跪立在他父亲面前,垂首哑声道:“父亲。”
那人只淡淡应了一声,语调虽轻,但仍藏不住其中的威严。鹰钩鼻的男人站立在人群之首,一身盔甲,睥睨瑞克问道:“失败了?”
听罢,瑞克的身体微不可知地抖了抖,道:“我们根本不是那条龙的对手。”抬眼,几乎是祈求地喊道:“父亲,您还是收手吧,这样下去根本就是死路一条啊!”
男人噤声,似乎是有所动容,但忽然又道:“你应该对这里很熟悉才对吧?”
瑞克心下一惊,“什...什么?”
“一开始就搞错了,不应该让你去制服那条恶龙,应该用你来...威胁他才对吧。”说着,他的声音愈来愈大,视线调转,望向前方,“毕竟你们关系好到那条龙愿意给你这么多金子的地步。”
脖子一凉,明晃晃的剑锋抵在了瑞克肩颈处,在故意抹脏的肌肤表面划开新的伤口,鲜血涔涔,执剑的人,正是他的父亲。
“父亲,我是您的儿子。”
男人突然大笑出声,威严的面具下是毫不遮掩的贪婪的眼,嗤笑着将剑锋又刺进几分,视线不转,大声戏谑道:“那就更应该听我的话啊,更不应该偷偷逃跑十年之久吧。”
顿了顿,男人的视线转向前方不远处杂草处,又道:“你说对不对呢?恶龙先生。”
瑞克浑身一颤,猛然侧头,果不其然在前方看见一身白衣黑发的左珑,只是胸前那块点点红色,尤为突出。依然是含情的眉眼,瞬也不瞬地望向他,仿佛天地间只他二人。
视线看向他身体各处的伤口,黑眸幽深,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嘴唇紧抿,黑发无风自动。
“恶龙先生还记得我吗?我上次找恶龙先生要些金子,那时候你可生气了,一脚将我踢下山。”男人见状,笑容更大了,毫不掩盖道。
左珑视线紧盯在沾血的剑锋上,双拳在袖中紧握,牙关紧咬,强作镇定道:“金子我会给你。”
男人摇摇头,“不止那么简单哦,金子我要,但你这个比金子更值钱的东西我当然也要。”他缓缓蹲下身,扯开瑞克的衣襟,露出内里还未消退的吻痕,嗤笑道:“你会答应我的吧,毕竟你跟我的宝贝儿子关系匪浅啊。”
本是白皙的皮肤,此刻不仅有淤青,泥土,还满是不断往外渗出的血ye,粘黏在泥土之上,形成乌红扭曲的一片,好不渗人。
人群开始sao动,不知是耻笑还是唾弃,隐约还有不当听的脏话与yIn笑。
凝睇着那抹白色,瑞克自然是听见了周边的议论,但他毫不在意,他在意的...从始至终就只有左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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