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里拿出两身睡衣，自己披一件，扔到蒋思明身上一件，“别等明天了，今天说完了，明天还得看孩子。”

    他系上腰带，蒋思明则随便一裹，当个披风一样，又风流又下流地敞着怀，还用腿去勾林岑。

    “你膝盖怎么回事儿。”林岑抓住蒋思明的腿，手捏上他的膝盖，表面温柔，只等对方扯皮的时候狠狠一按。

    他已经有了决定，就不喜欢任何一个人在关系里委曲求全，毕竟他的亲身经历告诉他，感动不了别人更感动不了自己。

    “没什么事儿，意外。”

    “做之前怎么不告诉我。”林岑手下用力，蒋思明倒吸一口气，“我让你跪你就跪？你不会拒绝吗？”

    蒋思明腿抽不回来，无奈道；“宝贝儿，你知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换作正常情况下，我一个纯1能求着被人上？现在是我喜欢你我想挽留你，别说跪着让你上我了，只要你说出口任何一个要求，我都不会拒绝你。”

    蒋思明趁着林岑沉默，把腿收了回来，起身想去找烟，结果低估了自己膝盖的酸软，一下子没站住，被林岑接到怀里。

    “你去干什么？”林岑贴着他的耳朵说。

    “找烟，找酒也行。”蒋思明侧过头，在林岑的唇上轻蹭，“行了，站得住，外边还有酒呢，去外边。”

    他现在心里有了七分谱，他知道林岑是什么样的人，既然和自己苟且，就不可能拍拍屁股走人，但是对方也并未直接承认他们的关系，还是留给了他三份忐忑，需要被烟酒灌满，才能自如地应对。

    蒋思明缓了一会儿，拿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又坐回了那堆酒里，冲林岑勾手指，拍了拍自己旁边的。

    林岑光脚走过去，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对方嘴里的烟拔了，“别抽了，以后酒也别喝了。”

    “我听说切过脾的人免疫会下降，最好戒烟戒酒。”他坐到了蒋思明旁边，“你现在是我的了，我想你活得长点。”

    他说的太轻易，蒋思明反复咀嚼林岑的话，来来回回好多遍，才敢确定真的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心里那三分终于被填上了，漏出了笑，一种巨大的喜悦从天而降，未等伸出手去拥抱，随之而来一盆冷水。

    林岑说了但是，蒋思明笑容僵在了脸上，又觉得这才正常，林岑拒绝才正常，他心脏在苦酒里泡太久，放到糖水里只能一阵抽搐不能适应。

    “但是。”林岑说，“还有一件事情，我本来是打算告诉你再说以后的，谁知道稀里糊涂先上了床。”

    “幸好先睡了。”蒋思明痛苦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不然你连个但是的机会都不给我。”

    林岑伸腿踩在了蒋思明的脚背上，似是安慰，“你别这个表情，先听我说完。”

    “我可能要出国读博，顺利的话四年，赵元也会带过去，那边待遇可以。国内秃头也能给我直博名额，但是我不想去他的方向，而且工资养活不了两个人。”

    他继续道：“我妈治病花钱太多，我手上的钱也要见底了，你别说你要帮我，那样重新开始就没意义了，蒋哥这次我就想知道我靠着自己能走多远。”

    四年异国这个时间一出来，蒋思明脑子懵了一下，转过去看着林岑，发现对方说起这个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很多年都没看见过的那种光。最开始，只在初见时，他提出要资助林岑继续上学的时候，才看见过一次。

    他双手交握暗暗用力，没有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