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每处的xue道总算都揉过,王药放开顾依的脚,回身去准备处理外伤的药,当他转回来看,顾依正提着脚在揉,那姿势豪迈,王药馋得在心里骂,这老天让他相公生得这么好看,怎地不给一个富贵的出生?
“那么爱揉,我再给你揉?”这恐吓吓得顾依连忙松开脚丫,转身趴好。
王药撕下顾依伤处的药贴,厚厚的药贴都是血污,药味都无法掩盖腥气。
“你这后来挨的打,不是板子吧?”王药问,顾依最新带回来的伤看着可怕,但没有太过加重原用伤势,顾秦打顾依的家法板子虽然没有宫里人用廷杖这么神乎其技,可板子厚重,单那重量砸下来,没有技巧也是会打个内伤,若顾依挨的是这板子,不可能活着回来。
顾依没有回答,只嘶嘶地表达痛楚。
王药把相公的脚往外推开一些,用两根手指捏紧腿内侧一小块薄薄的皮,拉起来转。
“我说!我说!”顾依投降,招出昨晚挨的是木尺。
“戒尺么?那个好,打疼不打伤,便于收藏,我要去做一把。”
“为……为什么?”
“你说呢?”
顾依没再吱声,王药就说:“你要做给弟弟的腰牌,我已经请师傅做好,他们人人都有一个,开心得很。”
顾依回过头来,想道谢。
“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王药笑眯眯,“我在师傅那儿看见款式古朴又漂亮的戒尺,紫红色,油亮发光,我就做一把那样的,以后你敢再不听我话,看我怎么教训你。”
顾依一句‘谢谢’ 卡在喉头,出不来。
王药把相公的头压回靠垫上,拿出药来擦上。
“我越舍不得你,你就越舍得你自己,既然如此,与其让别人打你,不如我来打,是不是?”
“是……”顾依惨兮兮一声应。
待伤都处理好已是夜深,王药喂相公喝药吃粥,自己就吃方便的油条果腹,他为了相公亦是多日劳累,见相公已经熟睡,他便解衣而卧,和相公紧靠,肌肤亲密贴合,感受着相公起伏平稳的呼吸,他安心地叹口长气,合眼睡去。
次日醒来,日光已投射入房,王药迷糊中在身旁一摸,摸了个空,惊得立刻坐起,床上空无他人。
“分了,我这次和你分了!”王药披上外衣冲出房间,打算命令家里人若看见顾依回来,就关门放狗!
“王大哥。”门外站着顾寺,手捧一笼还冒着热气的烧卖,“大哥在走石头步道,半柱香了,二哥看着呢,这我做的呢。”
“聪明孩子。”王药拿出一烧卖放嘴里,拍拍弟弟的头,再赶到后花园去,果见顾依猫着腰,滴着汗,脚打颤,嘶嘶哈哈抬脚落步。
王药抱着胸靠柱子上看,心里想着,早点那么乖不就好了,害得他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减刑。
X
顾依爱读兵书,孙子、孙膑、吴子、六韬、尉缭子、司马法、太白Yin经、等等,最近读完的是虎铃经,他肚子里的墨水都是这些书中的知识,从他和王药认识,王药就教他和他弟弟读书认字,太深奥的,王药便逐字逐句地解释,顾依是很努力了的,可这方面还是顾叁有天分,顾依读一本书,顾叁已经读三本,还能背起来大半,其实要不是顾依一心当兵,也不会去碰这些书,他虽口口声声要弟弟们勤读书,可说实在的,他并不喜欢书里密密麻麻的字儿,他都不了解顾叁怎么能看到书就像看到烤得香喷喷的rou?
“大哥,你记住了吗?”顾叁默读完《论语》的第一篇,手上拿着的书他是翻开的,但完全不需要看着念。
顾依养了三天的伤,走了三天的石头步道,并没有越走越适应,他每一次都走得一身汗,两脚丫只要一碰地就痛,他昨晚求王药,让他歇几日,他想练功,王药说可以,改成三天走一次,代价是一天得读三本书,这意思就是要填满他的时间,不让他有闲暇练功。
顾依趴在后花园的藤榻,右手边有葡萄,左手边有核桃,顾寺刚刚端了热豆花给他喂,顾武顾琉演了一套拳给他检查,顾霸写了遍弟子规给他看,顾戚改正了顾霸的错别字,顾尔不在家,跟着王药去药铺学认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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