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原没去找陈松,就连杜言庭都觉得怪怪的,杜言庭试探性地问易原:“陈松不是回来过吗?”易原:“又跑了。”
杜言庭:“?”
易原在画布上抹了一大块红色的丙烯颜料,泼了一杯水,颜料混着水染红大半个画布,像血一样浓郁。
易原在生气。
他没好气地说:“倒是挺会装高洁,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或许是他的话里带了平时少有的情绪,总之,杜言庭看着在画布前不停地男人,没有再说话,他隐约感觉到这个人,已经不再完全属于他,内心弥漫着一股悲凉。为自己,为陈松。
杜言庭不再看他,许久问:“饿不饿?要吃点什么吗?”
易原想也没想:“下点面吧。”
杜言庭这下完全冷下脸,他实在很想气急败坏地冲易原吼几句,质问他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他最后也不过是嘲讽着说:“易原,我不会做面。陈松倒是会,你忘了?”
易原愣在画布面前,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解释么?并不是。他确实不太记得杜言庭不喜欢面也从来不会做面的习惯了。
杜言庭静静地等他,他没有反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地下沉。
你看这个人,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却偏要一往情深。
陈松并没有任何要回来的迹象。易原给他打过几十个电话,空洞的电子服务音不停提示对方已关机。
Cao!
易原有点体会到陈松打给他电话却永远无人接听时的无力感。越发焦躁。他可不想再等四个月,等那白痴更加落魄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想起之前派去调查的人。
对方很长时间没有接到雇主电话,但是对于调查对象印象比较深刻,所以很快就想起来了。
易原:“陈松最近去哪了?又跑A市去了?前段时间他都干什么把自己弄成那副德行……”
他其实没打算问很多,他现在只需要知道陈松去哪了,然后把他带回来,可一开口,就变得喋喋不休,想知道他过去几个月过的怎么样,想知道他是不是为了自己抑郁消沉,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想知道他还喜不喜欢自己了。
“您是说陈松吗?”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有些疑惑:“他两天前已经因病去世了。”
易原:“…………”
易原打电话时,正在去以前和陈松一起住的公寓,家具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临走前易原只是让钟点工做了防尘处理。现在想来,他或许从来就没想过陈松会不回来吧。而听到手机里那人的回答时,易原刚好打开门。钥匙插入门孔的咔嚓声在寂静地楼道里和如鼓的心跳声一起尖锐而沉重地刺激他的耳膜,让易原一度以为自己失聪。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适应昏暗的房间猛然投入的阳光,没什么表情,手里的钥匙却像千斤重一样让他没丝毫多余的力气再握住一刻。
易原看着低头看着地上的钥匙,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说:“你撒谎。他去哪了?他让你这么说的?”
电话那头解释:“这……您可误会我们了……”
误会?什么因病去世,他平常连感冒都很少,他能生什么病!易原的安慰自己,可他的呼吸却无法压抑的颤乱着,有个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地叫嚣。
易原一把把门推开,他恶狠狠地说:“他人在哪?”
那人莫名奇妙:“咳,陈松先生生前签过协议,他的遗体已经火化了,他……”
手机被用力的摔在墙上,屏幕上满是破裂的蜘蛛纹。
他不想听下去,一分一秒都不想听。
什么叫因病去世了?什么叫……已经火化了?
谁准的?谁他妈允许的!
艳阳高照。
易原的新作品获得了国际最具权威的奖项的金奖,从昨天发布消息分那一刻,工作室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所有人都很激动,熟悉的不熟悉的,纷纷发来贺电,杜言庭按着眉心,一遍一遍的敲着易原的门。
从昨晚回来后,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杜言庭以为他是在闹别扭,温声软语地向他道歉,但是房间里的人就跟死了一样,没有给他半点回应。
饶是杜言庭这么好脾气的人,也会有情绪。
杜言庭:“易原,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易原就躺在床上,睁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
门外的人好像温声软语的说了什么,又无奈的责问,最后失望的离开。
可是他动不了,大脑一片空白,他眼睛酸涩地简直像被抽干,但却不敢睡,只要一闭眼,闪过的都是陈松的样子。
穿着陈旧宽松的衬衫,灰头土脸的样子,温柔的笑着的样子,在自己身下面色chao红还拼命隐忍着不肯叫出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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