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对月跪在御书房外面,半时辰后书房大门敞开,他提了袍角踉跄大步走进去。
跪在龙案执笔那人的腿侧,恳求说:“父君,释放将军吧。”
“站起来说话。”龙案旁那人平稳执笔,在宣纸上沉静练字。
“父君。”封对月没有站起来,手抓住椅子上的扶手哀求,“是我引诱将军,和将军全无关系。”
砰的一声震响,顶品墨水在宣纸上溅出墨花,封幌掐住封对月的下颚隐含怒气对他说:“你是朕的太子,你的膝盖不为别人而跪,你的恩赏也不该为别人而求!”
他放开太子的下颚,太子往后晃了一瞬,低头有难以掩饰的低啜。
他那是为羞耻而低啜,为自己牵连别人而低啜,他不会安慰这样犯错的孩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冷硬地说:“你是什么身份,要做什么事情,不要让朕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你。”
他让那孩子更心慌,那孩子终于明白他的身份,不再哀求,哽咽着微微挺身,将脸部贴在他结实腿面上示软。
“父君…”哭腔浓重的一声传来。
那哭腔让他执笔的手一顿,放下朱笔挑起太子的下颚,那shi红的双眼与眉心的朱砂相得益彰,让男人心疼的同时也有极重的凌虐感。
他感叹着说:“你看你,就连哭的样子也是这么好看。”
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对他的太子不动心,他当然知道他的太子是被引诱的,他的太子是无辜的,可是光是他对别人动了恻隐之心,就足以受数十次惩罚。
封幌将那孩子牵起来,让他坐在他腿上。
封对月被父君牵起,酸疼的腿弯有一瞬间不受控制地软倒,摔倒之际被父君安稳揽进怀里,他也紧紧抓住了父君的衣襟,“呜…”
“抬起头来。”父君对他说。
他shi着泪眼去看那原谅他的君父,却在下一秒。
冰冷的茶水从高处斟落,尽数浇在他哭红的脸颊上。
“……”
封幌将冷茶倒在太子脸上,说:“不准再哭。”
见那孩子紧闭着眼睛承受茶水的浇灌,冰冷的ye体流入他的衣襟,他绷紧肩膀攥紧手心,眼泪从眼角滚滚掉落。
封幌将茶壶放到桌面上,语气淡淡地问:“清醒了吗?”
那孩子狼狈地低下头,仿佛淋了一场倾盆大雨。
封幌像替瓷娃娃梳妆一样将太子的shi润的发挽到背后,在他耳边低声说:“你是朕的太子,你在谁身下承欢,你想和谁独处亲密,是朕来决定,没有你个人的心意。”
封对月从头冷到了脚底,像一个不会反应的冰雕娃娃。
封幌将一卷空白画娟扔到封对月身上,说:“不要再忤逆朕了,去把你和正确的人的‘证据’拿来。”
见那孩子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对自己的刑罚没有任何反应。
封幌叹了一口气,抱住那浑身冰凉的水娃娃,以慈父的口吻说:“你是朕最疼爱的太子,朕不会辜负你的,丞相名誉天下,朕将丞相丞相赏给你好不好。”
他伏在娃娃的脖颈里,嗅了一口颈间的茶香说:“丞相妙手丹青,一定能将赤儿绘得很好,赤儿,朕迫不及待想看了。”
他眼中有残忍的兴奋,但那眼神空洞的太子已经无法回应。
一股惊惧的绝望爬上封对月的背脊,他痛苦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滚落下去。
……
续断走进太子的宫殿,偌大的宫殿香烟袅袅,但没有一人伺候,他越过前厅,转过花厅来到寝殿,寝殿内凤榻隐蔽,数层金纱将内部景象掩盖严实,听不见床上人的动静。
“殿下。”续断低声询问。
终于听见床上有被褥轻微窸窣的声音,层层金纱抖动了下,那轻颤的床幔仿佛在招迎他。
续断犹豫了下,将手伸进床幔中。
还未等他将床幔打开,一只冰凉小手用力将他扯了进去。
续断一被人扯进去,还未看清床内景象,就感觉胸前小手攥住他的衣裳,两瓣软唇拼命往他脖颈上印。
那是一种焦躁痛苦的力度,一种自暴自弃的发泄,“殿下,你无需如此。”续断对太子的主动献身无动于衷,不留痕迹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封对月此时被蛛丝缠得透不过气来,他近乎是自残般地想要用脆弱的蝶翼去割裂那痛苦的丝线,神智迷乱地又扑到丞相身上去,锲而不舍地攻击眼前的雄性,想让即将发生的更加痛苦的交合来掩盖他现在的心情,“丞相…快做吧…”他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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