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累累

    雁城地势高，并非一场台风一场洪的低地区域。

    一场雨下了三天，声儿是响，没给这一座城池造成什么实际困扰，倒是尹少艾在床上被困了三天。

    起先的清晨里他从沈思身上醒来，嘴里一股柠檬味，想下床去到浴室清理，先被沈思按住接了个吻，再想抽离，已经没有了退路。沈思这么提议：“一起洗吧。”结果便是他将尹少艾按在浴室墙上来了第二次舔xue。这一次舔得更深，有了前一回的经验，沈思已能将人轻松送上高chao，也能悬在一个无限接近高chao的临界点。

    逼得尹少艾哭着叫，叫得哑了嗓子也没停下沈思的舔弄，徒然流着大股体ye受着侵犯。

    洗得满身狼藉与痕迹，回了床上还得合不拢腿地跪在男人身前，ru头被含着，xue被玩着，两方失守，全方沦陷，尹少艾手搭在沈思肩上，进退两难。进一步理智断崖似的坠跌，退一步则是雨天chao气的冷，唯有眼前这带他走向欲望深渊的男人能给他温暖。

    他可真委屈，从呻yin里挤出求饶声：“沈先生……放过我吧，呜……”

    沈思舌尖抵着尹少艾的ru粒，没打算放人，一口吞没了ru晕。他歪头垂下眼，能瞧见尹少艾姣好的身体曲线柔软绵延至脚尖，于是手也跟着下放，一直摸到尹少艾的膝弯，然后将人放倒在了床上。

    他说：“叫我沈思。”

    然而尹少艾还是不敢的，支支吾吾一个姓氏脱口，后面便无以为继。

    沈思放过了ru头，转而去玩尹少艾那双笔直的腿。先前他只将它们放在腰上，也或者肩上，虽然知晓它们的漂亮，却还是第一回在天光下直视这双看不出毛发的腿。

    他摸过也亲过这双腿，发声缓慢绵长，几乎从温柔里生出残忍：“少少那天穿袜子，是真的怕冷吗？”

    尹少艾抓住他其中一只手，在漫天情欲中挣出一点清明。

    这问题的答案自然不是单一的是与否。

    尹少艾在小学告别裙子，但并非正式做出了断。他在莫冉的支持下穿过几次裙子去学校。这女人三寸不烂之舌，拨出一点功力就能杀得不辨是非的小学生的三观片甲不留，让他们齐齐喊出“男女生都该穿裙子”此种冒当今家长之大不韪的口号，也令尹少艾领教了一回片面意义上的男女平等。从此假日里他都穿裙子。至于头发，也是见到电视上因为生病而没了头发的病人，才和莫冉说要蓄长发，有朝一日剪下便捐给那些需要的人。

    莫冉自然是支持，打点好关系，但被她托付的老师并非万能，堵不住悠悠众口，有那么一两个男生会嫌尹少艾不lun不类，还当众说腿上不长腿毛的他是个——

    尹少艾抓紧了沈思的手，靠近他的怀里，寻求着荫蔽。

    最终是沈思低下头来和他接吻，倒转了位置，把人抱进了怀中。

    是个怪物。

    大概是年岁浅，所以心事也浅显，教人一望便知。

    沈思一遍一遍抚着尹少艾的背，给出安慰：“好啦，反正我在这里，再冷也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