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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谱是个奇妙的东西。
学七杀七惑北弦诀的时候,系统仅程序式地恭喜学习成功,我急忙去查看技能栏时,却完全找不到它们的踪影。
左眼角有炽痛却舒适的热度,伸手探去,原本虚无的黑白羽翼竟柔软地拂过指尖。
这才明白光暗灵纹真正的意义。没有光暗灵纹,我就是将琴谱买一送一,也是被骂jian商的份。
欲查看七杀、七惑,北弦诀的效用,光暗灵纹扑扇了几下,传递给我四个字:有待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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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在通往幽冥与神界的路上有两道门——七惑;七杀。世间诱惑与罪愆,灰飞或轮回,堕狱或羽化,全在那一刹那,一念之间。”不知是谁在轻yin浅叹,平静无波的声音,我斜眼看向一脸痴迷贪欲的众人,微微蹙眉。不喜欢这种表情,自十四岁起,虽经历无数鲜血的麻木,仍然自心底深处的恶心。
手法数变,森然的杀伐之音再现。这一次,却是因杀而杀!
轻yin浅叹的叙述依然平静,“君临第一位魔琴使,天资极高,容貌惊艳,在本宗技艺方面亦造诣颇深。然而他性情古怪,亦正亦邪,原本悦人的琴术,他可用之杀人,亦可救人。他在琴中藏剑,奏响魔音,横行三界,七惑七杀数番试炼,他竟化为己用。虽折服君临最美的三位女子,亦招来至爱之叛,掠心而死。”
“——!!”愈发激烈的七杀曲在高chao的前一瞬金石铮然而止,我喘息着平息满身满心的噬血之意,伸手抚上苍翼惨白的小脸,在那双清澈却漾满担忧的翡翠双眸里,瞬间的茫然刺痛心脏,我苦笑,“苍翼,我不是个好人,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我改不过来——我亦成不了一个合格的坏人。
白纸般的脸颊染上一抹鲜艳,我怔了怔,指尖移至苍翼没多少血色的唇,轻轻拭过。
“真正的北弦诀,我再为你奏一次吧。”柔声冲苍翼说道,眼中却映满坐在原地回血调息的群众们惊恐睁大的双眼。我微垂眼睫,掩去眼底深紫,十指抚上琴弦,轻挑两下,便兀自弹奏起来。
仿佛仍是那幽暗沉默的青石小巷,夜风徐徐,昏黄灯光自纸窗透出,整个世界奇异的柔和而美好。
偏僻的琴馆一灯如豆,有沧桑男子削瘦的身影拉长了投在窗户上,袅袅琴音在清冷的夜,染上何人悲戚。
优美的旋律,不柔和不张扬,细细碎碎,却极是动听。
真正的北弦诀,是令华枫那般冷至骨血的男子亦微微动容的琴曲。昏黄烛光下坚毅如冰的黑衣杀手,刀刃般的薄唇浅抿的弧度,几乎消融于夜的浓黑。
只是琴曲。
颜双轻轻吮去我指尖的鲜血,拥我入怀,迟疑着仍是开口:“千色,我不喜欢这首曲子。”他伸手抚上我的眼,我的脸,声音温柔而隐忍,“我几乎以为,你会哭着,消失不见。”
极乐城,似乎是一个可以安定的地方。最美丽的花雨,最璀璨的星月,最华丽的城楼上最倾城的舞曲。
火凤羽衣,君临最华而美的服饰。华枫赌尽火凤身家,只要了三样,却有其二是要给我的。
我记得我对它的第一印象是比嫁衣还嫁衣,心底竟是难掩的欢喜,表面上却仅是死死地瞪着华枫,而我明知那样瞪他极有可能再被吃一次。
妖月舞者,魔琴使北弦与妖月之女,君临唯一的百级妖舞使,千古魂灵,血月为衣,容颜绝世,舞曲倾国倾城。
有人说,她是为了她死去的爱人而舞,她所穿的红衣,便是她的嫁衣;也有人说,她是为了极乐城死去的城民而舞,为他们抹去生平执念,早日安息。
我记得颜双说过,妖月的舞祭,极美。
扬了扬火红衣袖,妖异似血的羽翼暗纹在愈浓夜色下泛起隐约金芒。
宛如描金之笔,勾勒出美妙之中绝妙的骄傲。
我记得颜双说过,君临里已认主灵器仍可以被爆掉与遗弃。只是前者几率极小,后者没有先例。他给我举了个幸运菜鸟的例子:因为性格讨喜而被出生地村长送了根下品灵器翠微箫,也就带在身上晃了几天,惹了麻烦无数,最后被一群人轮了两百多次爆了出来,君临时间近一个月无法上线。
我记得我遗弃了它。我记得半小时前,幽鳞戒里没有如此火红的影子。火鹤蛋给了优歌,鹤火结晶想必已经不值钱了。
那个在半途擦肩的黑影,指尖相触,心口相贴,那般熟悉的冰冷的气息,再多不舍,却终是放手。转瞬之间。
“别回头。”
不是“对不起”。更不是“跟我走”。
于是我的回头,便再没回过头。
看一看火凤羽衣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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