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常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上前拥抱了甜哥一下，吻了吻他的脸，为他脱下防风外套挂在臂间，另一只手揽着他甜哥儿的腰往里走：

    “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他微笑着道。

    甜哥儿跟着常笑来到了临着落地窗的餐厅，镜面般明亮的Jing美的圆木桌上摆放着红酒、牛排等餐品，看起来简单而不失Jing致。桌边已有人坐着等候，那人正望着窗外，等到动静转过脸来，视线落在甜哥儿身上，如水般柔和又没有温度——在那是张和常笑一模一样的脸上，有着既然不同的淡漠神情。

    常笑率先拉开椅子，让甜哥儿坐下，自己则跟着坐在一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弟弟冷淡的目光，他正式向甜哥儿介绍道：

    “这是我弟弟，常青，我们是双胞胎。”

    这大概是甜哥儿吃过的最尴尬的一顿饭。

    也许也是最难熬的。

    想一想你和你男神在意乱情迷之中发生了性关系，而后向男神表白后，你们成功地成为了伴侣。然后你发现你曾经强X过男神的弟弟，而男神表示他和自己的弟弟感情很好，希望你能一并接受他的弟弟，并毫无芥蒂地为你俩拉起了皮条……

    甜哥的三观现在还带着余震。

    他的心情似乎有点说不出的复杂。

    但常笑很坚持，他有他的道理：“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可能不喜欢我弟弟。所了解的关于‘法官常笑’和‘笑面人’的一切，都是由我们共同构建的。如果你不喜欢他，那也不会喜欢全部的我。”

    不过看起来，弟弟并不喜欢自己啊……

    甜哥低头默不作声地吞着牛排，一副老实人的样子。

    先前常青救自己，也是看在常笑的面子上吧？

    总觉得，他似乎有点讨厌自己呢。

    吃过晚饭后，甜哥儿顺便留宿在常笑家，快就寝时，常青从他身边经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率先走进了常笑的卧室。

    甜哥儿一脸懵逼，心想这是什么发展，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这节奏也太快了……

    常笑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后颈侧。两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常笑道：

    “他很喜欢你。”

    他像是说一个故事般断断续续地、慢慢地说道：

    “连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从十年前他负责收集你的信息时候，就开始一点一点地累积了吧……”

    他没再说话，许久，从甜哥儿颈侧探脸吻了甜哥儿一下，松开双臂后又轻轻地推了甜哥儿后腰一把：

    “去吧。”

    甜哥儿有点恍惚地迈腿向常笑的卧室走去。他总觉得这事儿有点魔幻现实主义。他男票的意思是让他攻略下他的弟弟，好达成三个人一起性♂福生活的成就？

    甜哥儿握着门把手有点不太确定地看向常笑。常笑微笑着，看起来就像是特意为他们留出独处、磨合、发展的空间一样……

    甜哥儿像是第一次相亲的小青年，又像是第一次进寝宫侍寝的小妃子一样，带着一股莫名的忐忑之情进了卧室。

    常青正坐在床上给脚趾涂透明的指甲油，听到关门声连头也没抬一下。甜哥见室内没有椅子，背对着常青坐在了床尾，手指交叉着，有些拘束，屁股只在床垫上挨了点边。

    他没有拒绝常笑而进来是因为他曾强暴过常青，虽然甜哥觉得那是他咎由自取，但现在他欠了常青一条命……

    常青涂完指甲油，将小玻璃瓶往边上一丢，脊背靠上nai白色的床头板，一条腿支着，一条腿伸着，唇似笑非笑地勾着，似乎有一丝说不出的讥诮，语气则十分冷淡地道：

    “做吧。”

    甜哥儿不安地挪了挪屁股，没回头：“做什么？”

    常青道：“笑面人被通缉，而常青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如果我不想重Cao旧业，不想当一个黑户，而是重新光明正大地生活，就必须使用‘常笑’这个身份，以后我会和我哥轮流使用‘法官常笑’这个身份。既然你是常笑的恋人，为了避免露出破绽，我也必须是你的恋人。我和常笑之间没有秘密，包括床上。”

    甜哥听明白了，好像《白夜追凶》那样……

    甜哥道：“我可以演戏，和你假扮情侣，我很擅长这个。”

    这么多年来，他早就已经习惯成为常笑的替身，或者让常笑成为他的替身。彼此替换来替换去，连“常青”和“常笑”所代表的两个人都开始模糊起来。然而此刻，他却一点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身，哪怕是常笑也不行。

    常青之前一直努力保持平静地去和蒙恬说话，此时听了蒙恬的话，内心升起一股暴躁，他语气发冲地道：

    “可是我不会，我不知道和你恋爱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演你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