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冷淡哦。”君无泪站起身来,语气含着几分戏谑。
刚刚的药丸,带来的疼痛有三波。自己用快感牵动程景仪心神,没让他晕过去导致解毒效果锐减,已是成功了。可接下来再想解毒,总得程景仪配合,不透露一些真相,他怕是会表面上迫不得已屈从,而私底下想方设法吐掉。
一不小心没看住,就大事不妙了,但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能暂且取信于他呢?君无泪再次扶了扶面具,飞快否决了心里冒出来的某个想法。
“一字并肩王的爵位,安海郡作为封地,由你长兄代管…”把手脚无力、满身细汗的程景仪抱起,走向隔了一道小门的清华池,感受怀中人的皮rou不自觉紧绷起来,君无泪眸色渐沉。
可他的声音透不出半点异样,反而带着几分认真:“爱卿觉得,这个条件如何?”
程景仪闷不做声,浑身无力地任由君无泪站在身后,一只手拿起毛巾,力道不轻不重为自己擦拭身体。直到身下被顶弄得有些发麻的雌bi口,突然被隔着shi热的巾布触碰,攒足了些许力气的他,才发着抖往前躲闪。
“唔!”可饱受药性煎熬的身子还很虚弱,程景仪一个踉跄便倒了下去,半张还发红发烫的脸猝不及防就入了水:“咳咳!”
君无泪眼疾手快地抬起手臂,一把搂住程景仪的肩头,将人往池子角落带过去,确保不会再摔跤。但他下意识将人揽住,手掌轻拍后背缓解呛水的姿势,更激起了程景仪的绷紧抗拒、排斥推搡。
“别碰我!”程景仪几乎是忙不迭地手脚齐用,挣扎着怎么也不肯被君无泪禁锢在怀里。
君无泪没有强求,他安静站在池子里,瞧着程景仪浑身上下写满“戒备”两字,边滑边走地远离了自己。
“我不会跟你交易。”不再随时承受滚烫的吐息、粗重的喘气,程景仪强自镇定了一些。
他努力挺直腰背,脚下踩着地火保温的玉砖,不愿去想今日这般的熬鹰还要再受几遭,只冷漠地驳回了君无泪的诱惑:“你也休想从我嘴里得知什么。”
“哼!”君无泪不置可否地轻嗤一声,勾起嘴角说道:“那你的命呢?”
他一眨不眨看着程景仪,加重了接下来的语气:“夺嫡里左右逢源,妄图谁也不投靠、不得罪,恰恰成了你的催命符。几个皇子给你下的毒凝结成混毒,你应该感受到了,就不惜命吗?”
“君无泪!”程景仪气极反笑:“两军交战只论胜负,你买通朝臣挑拨离间,以通敌罪名让我被先帝下狱,实属上上策。但事后用解药想拿捏我就不必了!程某可不怕死!”
水雾朦胧的温水池里,君无泪的眸色异常模糊,程景仪听见了他微颤而大笑的声音:“哈哈哈哈,你以为毒是我下的?”
“难道不是?”程景仪抱臂松软了身体,状似破罐子破摔地向后一靠,倚在身后池壁上。
他的眼神如利剑穿云破雾,狠狠钉死在君无泪脸上,干脆利落揭开了那张自以为的遮羞布:“士可杀不可辱,给的再多再光鲜,我也不会给你当男宠!”
君无泪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情况特殊而巧合,程景仪的误会不是没道理,却还是险些止不住心头的怒火:“男宠?!一字并肩王的爵位,安海郡作为封地交给程家,你觉得我会给男宠这样的待遇?!”
“哦,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会为了给一个内定的男宠保命,费心费力去研究解药,还生怕他疼晕过去影响药效,在床上努力伺候他?”君无泪隔着水雾咆哮道:“程景仪!你是看低我,还是贬低你自己呢?!”
程景仪微微一怔,没来及再反驳,便见君无泪陡然跳出水池。他大踏步走到小门前,又突兀停下脚步,回眸直言道:“程景仪,只要你不是死忠于前朝,我都容得下你。而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念着家里的老夫人和幼妹,就该配合我把毒解了!至于并肩王之位…”
君无泪深深看了程景仪一眼,咬了咬牙,愤然甩下一句话:“随你!”
“啪!”说完,另一块长巾被他甩在水上,向着程景仪飘去过去,小门亦重重关上,将一切争端尽数隔绝。
是我误会了吗?那是解毒?封王与封地是让自己配合解毒的交换条件?!程景仪倚靠池壁,看着面前柔软干净、没被触碰过的毛巾,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
如果是真的,那君无泪对自己一个旧朝敌将未免太优厚了。可如今所有内力集中在心脉,若分去查探中毒情况以验证君无泪所言的真假,就太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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