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飞舟看着空无一人的前台，面前只有一台取号机器。

    他抬起手，摁下了取号的按键，然后看到机器吐出了一张纸条。

    上面的号码是001。

    “我是第一个吗？”

    计飞舟拿着这张号单走进了摆在门口的指示牌所指的方向。

    走廊连逃生的应急灯也没开，昏暗的走廊上只有半掩着的一间办公室亮着灯。

    走廊两侧其他的房间全部大门紧闭，看上去也没有打开的可能，门把手上还挂着蛛丝，看上去很久没打开过了。

    无论是什么原因，计飞舟都只愿意走进那扇亮着灯的办公室。

    他把手放在了办公室的大门上，轻轻推开了门。

    下一个瞬间，计飞舟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病床上。

    不知道中间错过了什么，但是他已经听到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请问您的名字？”

    “计飞舟。”

    “您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我。”计飞舟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的大脑一团糟，根本无法进行思考，“我。”

    “请您讲实话。”

    “我不知道。”

    “好的，计先生，您现在正在进行心理咨询，请问您了解了现状吗？”

    “是的。”计飞舟呆呆地点了点头。

    “好，请您重复一遍。”

    “我现在正在进行心理咨询。”计飞舟觉得自己的大脑又可以思考了。他现在就在心理咨询，原来如此，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想到呢？

    “好的，您是否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进行心理咨询？”

    “我，我不知道。”计飞舟像是要拒绝这样混沌的大脑，想要挣扎起来。

    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左肩上有一只手摁住了他的起身，计飞舟闻到了甜腻的香味，他的Jing神又放松了，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计先生，我再为您重复一遍，希望您不要再提醒了。”

    “我不会的。”计飞舟像是要证明这一点，努力地听着对方所说的话，然后在对方的要求下，记下了这句话。又一次进行了重复。

    “因为我有泌尿系统方面的困扰，普通的医院都说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建议我来心理科室，所以我才会在医生的推荐下来到这里进行心理咨询。”

    “是的，那么计先生您有什么样的困扰，您清楚这件事情吗？”

    “我……我也忘记了。”

    “您觉得口渴吗？”

    听到这句话，计飞舟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干裂的嘴唇昭示着他现在的生理状态。

    “是的，我觉得很渴。”

    “那您要喝水吗？”

    “我……”计飞舟咽下了想要喝水的这个想法，诚实的回答，“不，我不想要。”

    “这是为什么？”

    “因为……”计飞舟终于找到一个自己能回答的话题了，“我会漏尿。”

    说到这里，计飞舟终于全身都轻松了。

    从身到心，他都觉得轻松了，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大脑被甜腻的香气填充了，已经无法思考了。

    “计先生，您生活和工作中有什么劳累吗？”

    计飞舟回答了这些问题。

    “我太累了。工作太多了。”只要开了口，就会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徐千闻只能放空了大脑，拿起了本来就不是给计飞舟喝的矿泉水，拧开了盖子，喝起了水。

    他想到了家里养的猫。

    这么晚了，不知道睡了没有。

    但是猫是夜行动物，也许没睡吧。

    想到回去还要哄猫，徐千闻只想速战速决。

    “我知道了。”徐千闻打断了计飞舟的滔滔不绝，之前的调查已经让徐千闻掌握了这些东西，现在他只想早点回去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