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遥在禁书阁里搜刮了半天,把自己能找到的有关炉鼎yIn纹还有双性之体的书籍资料翻了个遍,这会正从戒中取了本古籍,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翻着,郁秋斜倚在床头,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那只小竹笛,面上神情隐在发影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看得累了,正揉着眼,就听敲门声响起,师父推了木门进来,看见她这吊儿郎当的姿势,眼角狠狠一抽。
女孩掩饰般咳了声,把自己的笔记连着古籍一齐收回戒中,就听唐鹤无奈道:“你这谷主还当不当了,出去,我和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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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警惕起来,赖在椅子上不肯动:“我不能听吗?”
接驳经脉的事情虽准备得七七八八,她却还没敢把后面需要找人双修的事告诉郁秋,师父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去干自己的事。
洛遥迟疑地回头看了眼郁秋,他已经把竹笛放下在一边,魔尊对上她略有担忧的视线时愣了愣,还是出声回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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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女孩磨磨蹭蹭地出了门。
唐鹤推了张椅子坐在床前,他双手交叠撑在下巴,半晌过去才生硬地开口问道:“身体如何?”
郁秋显然也不适应这种嘘寒问暖的开头,落在唐鹤面上的目光探究地走了两圈,才淡淡回道:“有劳。”
前谷主盯着他看了会,还是决定不转弯抹角,开门见山问道:“三年前……凌霄阁上的事,魔尊记得多少?”
“……”他微微眯了眼,想起什么似的,“安安是你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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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鹤点头,指节在座椅上没什么规律的点着:“我和古家老头取她的血催生了太岁,送过去的只是一具假躯壳。”
“可我把她藏好回去,他二人已经双双——其间的事,你知道多少?”
郁秋听着他迫切语气,却只缓缓摇头:“我被挖丹时古宗长拦了一下陈玄,再恢复意识后……我所记得的场景和你所见应该差不多。”
“……尸身上被魔气腐蚀的伤口是他们捏碎内丹时留下的,至于是谁动的手——”
他停住了话题,示意自己也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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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
就是洛遥和他说了,他也不肯放过这零星半点的希望,这才来多此一举的问上一遍。
唐鹤用力地闭了一下眼,至交好友惨死眼前,他不提报仇,却是连找出真凶也做不到——实在无用。
他疲惫地捏了捏山根,平复着心里翻滚的情绪,只想着快些结束今天的谈话,转移话题道:“嗯,接脉的事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我猜她现在也没把其余的告诉你。”
“内丹的二次修炼必须快速成型,你灵元有损,若这段时间结不了丹,今后想必也是废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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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秋抿着唇垂下眼睫,隐隐约约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你身为炉鼎,不用我说也知道该怎么做,”面前的人身体微僵,唐鹤似有不忍,却还是别开眼接着道,“纵你二人间有尚不完全的血契——但契约可解,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不同意。”
“我同她提过给你易容后找寻其他灵修的方法……她尚在考虑这件事,但于情于理,也该问问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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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考虑。
考虑把我送给别人。
他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了底,心口裂了道缝,冷风一点点往里灌着,僵硬指尖狠狠地嵌入掌心,好半晌他才感受到其间疼痛,他语气无甚波澜,自嘲般轻声嗤笑道:“我有别的选择吗?”
唐鹤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道:“你自己能想明白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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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洛遥处理完手头的一大堆事出门,就见师父靠在外头走廊的栏杆上,出神的看着远方将将落下的太阳。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的唤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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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能给他接脉,”唐鹤扭头看向眯着眼伸了个懒腰的女孩,“我下午把修炼内丹的事告诉了他。”
洛遥刚被美景熏陶得平静的心一下剧烈跳动起来,她一个激灵:“师父!你怎么能——!不是说我来告诉他吗?你、你说了什么!”
“让你告诉他,这么多天了你说半个字了吗?”带着几分肃穆的男人冷声道,“我同他说你在考虑我的建议,把他易容送出去给别人。”
“你疯了!”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我明明拒绝了!你这样说他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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