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穗被带去灵山之前顾止就来桃源找过他师尊,他知道对方会来,所以一直等着。
他原本就打算和白穗一同历练,拒绝了许多人的邀约。
不想顾止之前明明说得好好的,一看到他的真身后便变了卦。
清岫能够感知得到顾止不单单是不喜他这个男身,还因为他的身份。
在被顾止一眼看破了真身后,桃源主请求他不要将其告知旁人。
顾止沉默了一瞬,以让他不要与白穗一同历练为条件,这才同意。
也是自那以后清岫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和旁人的不同,也意识到为什么从小到大师尊都会这般竭力隐藏他的真身。
在这个修真界里,他是个异端。
他非人非妖,不在五行之中。
是不被接受的存在。
顾止走后清岫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日,最后决定了一人独自历练。
他修行的速度异于常人,为了不被人发觉一直隐藏着实力,实则早已到了金丹后期。
南疆毒林于他入过无人之境,竞技台取胜也是轻而易举。
无论白穗想避免麻烦竞拍通行,还是上擂台比试。
只要她需要,他都可以帮她。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一路绕过沧海径直赶到南疆。
所以在看到白穗手中的储物戒指和玉佩后,清岫才会那般生气,那般恼羞成怒和挫败。
他不自觉又想起了不久前顾止冷冷看过来的眉眼。
【你和她不是一路人。】
【离她远点。】
这是顾止在离开之前与他说的最后两句话,神情冷漠,剑未出鞘却有极重的煞气。
在他上前的瞬间,便被那凌厉的剑气给震得喉间腥甜。
清岫眼眸晦暗,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袖,敛了神情又一字一顿重复问道。
“所以你还需要我对我吗?”
“不会因为你师尊的告诫厌恶我,疏远我,对吗?”
白穗被清岫这个样子给吓到了。
她连忙放下糕点伸手过去抓住了他的手,那骨节因为用力泛白,冷得像是块冰。
“清岫师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之前时候就觉察到清岫的体温不似常人,听桃源的那个师姐说他一向体寒,四季都手脚冰凉。
尤其是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越是压抑那身体边越是冷得骇人。
白穗的安抚并没有用,在碰触到他手的瞬间清岫反手握住了她,将她带到了面前。
那双眸子明灭,死死注视着白穗。
“说你需要我。”
“那个清岫师姐,有什么我们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想要挣开清岫的手,然而对方力道很大,她不但没有挣脱,反而被禁锢得更紧了。
白穗疼得脸色苍白,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咬了咬牙引了一道剑气划向了清岫。
那剑气没有伤到他,只是将他往后推开了几步。
清岫薄唇压着,还想要说什么,却看到了白穗手上的一圈红痕。
他被白绸缠着的脖颈之下喉结微动,最后哑着声音说道。
“……抱歉,我失态了。”
白穗倒是并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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