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今行艰难地低下头，试图逃开踩着自己手指的皮鞋，却被踩得紧紧，现在手指像麻了一样，钻心一般的疼。

    远处云昭像是视若无睹，正专心地瞧着手上资料，计算着待会儿竞拍应该选择什么商品。冷漠至极。

    薛今行侧着头，可怜巴巴地开口，贴着地面的那侧脸上滑过一道泪，顺着地面就打在地上。没人瞧见，他也足够好面子。

    “欠你们的钱我下月就能还上，放开我。”薛今行何曾受过这种屈辱，最惨也不过蹲在国外监狱里几天，还是被人好声好气地哄着活。到了时间，就被云昭捞出去了。对方没使劲，要不然还会更凄惨。

    等对方的皮鞋移开，薛今行的手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微微发肿。原本修长的手指如今瞧起来可怜得很。

    薛今行小心翼翼地缩了手，踹进兜里。用右手的拇指轻轻地捂着擦了擦上面的伤口。蜷缩起身子弓起腰，想遮掩着不让云昭看到是自己。

    云昭恐怕还以为他是赌场例行要来还债的人吧，瞧着样子，对方还认真地打量着这期竞拍的商品。

    挺疼。薛今行被人拽起衣领，几乎是推搡着，踹出了竞拍厅。他艰难地依在大门口的门框边上，扯出来一个笑容，“揍他妈死我，你们都得陪葬。”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被庇护着的吗？背叛了他的人，就是条狗，你也不如。”一旁强壮魁梧的一米九男人笑着，挥拳就要打在薛今行身上。

    薛今行侧身躲开，却奈何他们人多没有办法跑。被人围着困起来的时候，薛今行一笑，咧出来一个残酷的笑容，“骗着老子玩高利债，我他妈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他挥腿就是一脚，正踹在对方小腿处。

    云昭提前离席，没等到自己要抢拍的东西就出门了。他走到竞拍厅出门拐角的走廊，瞧着里面狼狈不堪的薛今行。

    薛今行如今奄奄一息地蜷缩在地上，身子弓了起来，将头往肚子上贴，想躲过下一记狠踹。脖子上满是灰色的脚印，崭新的昂贵衣装如今又脏又皱。

    云昭瞧着他，心想如果抛过去一个烤rou三明治，不知道薛今行会不会像只兴奋的小狐狸扑过来抢着吃。

    薛今行艰难地爬起身，腿还是一瘸一拐的，他撑着墙面才勉强站稳。“这就是你给的教训？还真是多谢提醒。”

    云昭瞧着对方裤脚正在滴的血，“跟着我，又不会打得这么狠。”

    薛今行无所谓的耸肩，“你心疼吗？我无情无性，你就算活活让那群人揍死我，我也不会在你面前求饶认错。”

    云昭哪里会给他面子，毕竟是监控死角，他将薛今行拽起来摁在了墙面上，伸手就将裤子扯了下去。“嘴硬不肯服软，那把腿打断了送给别人当性宠呢。”

    薛今行怕，身子僵了。他艰难地侧过头瞧着云昭，眼里都是害怕。云昭知道自己吓到他了，安抚性地揉了揉后背，“你到底是为什么不想回来，叛逆期？”

    薛今行迟疑一声，有些后怕。这叛逆期得挨多少狠揍。“我背叛了一个人，上赶着回去，我嫌弃自己太贱。毕竟不是你，拿着枪抵在自家老大的脑门上，还能全身而退。”他耸耸肩，将后背依靠在墙上，压着云昭的手。

    云昭将左手抽出来，又拎起来了薛今行。“确实不能全身而退，你也该是时候回去上学了。”

    薛今行轻笑一声，“进度跟不上，我就没上过学。”除了打架抢劫，护着老大出去涉黑，他什么都不会。他就是从泥潭里打出来的，你让他去学习，不行。

    “那当个卧底，如何？”云昭瞧着他，又轻轻地擦了擦薛今行领上的血。“你不用去质疑在我心底的位置，。”

    薛今行心脏猛地一跳，“..”他犹豫了一会儿，有些无力地依靠在墙上，后脑勺磕上去，还挺疼。“您的命令，我无法抗拒。”这一切难道都是试探？云昭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他是真的一点不解了。对方是否失忆，这一点在薛今行也留下了悬疑的标记。

    云昭耸肩，不想解释。记忆都摆在脑海里，他印象深刻，不过浮现出来还是近期。从前和现在，他也分不清记忆改变了他多少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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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鹊拔出刀，瞧着稻草人身上几乎毫无砍痕的样子，轻轻地皱了皱眉。他用手轻轻地擦了擦刀背，将刀收到了刀刃里。今天不是云昭要求的训练，是他自己想要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