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得比其他人早,只是没有在一起。
钟婉宜唏嘘。她是个幸福的女孩子,所以极富同情心,易产生共鸣。
钟婉宜喃喃道,不知为什么,你和Thurman都情路不顺。你和你喜欢的人Thurman和文森这里面的盘根错节只有钟誉修懂。她对同性恋没有偏见,但是未必能接受不同爱情故事的两个男主角之间有感情纠葛。
钟婉宜和叶爱芙约好,明早去陪她昔日的同学爱霖散心骑自行车,钟誉修让她早些休息,自己收过电邮,也去睡觉。
次日清晨,他还没吃早餐,就接到大洋彼岸来电。电话是韦家的号码,他至今觉得熟悉。
电话那边果然是琼姨。她有事找朱励业,因他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便想到找钟誉修试试。此时才早上八点半,何少琼一般不会在这个时间打扰晚辈,钟誉修问事情是否紧急,琼姨说,也不是。这几天心神不宁,总提心吊胆,怕他可能出事。他最近你也知道,并不顺利。
她身体不好,钟誉修请她注意血压。何少琼道,是的,我很好。可能年纪大了,受不了孩子离开。你不必告诉Thurman,以免影响他。
钟誉修应承下来。有时他会想,依他和朱励业的性格,两家长辈应互换才是。
待琼姨收线他便拨朱励业的电话,无人接通。他听着忙音,回神突然好笑,琼姨找他就是因为朱励业的电话无人接听,他再打又怎么会有别的结果。莫非对方会有意避开亲姨妈,只接他的电话吗?
明知朱励业应该没事,早餐之后,钟誉修还是开车去他住处。
他停好车走到铁门外,竟遇到一个陌生人在按门铃。对方出示证件,是警察,请问你与业主是?
钟誉修心跳停止,一瞬间脑中闪过千万种可能。然后冷静下来,对方不接电话和有警员上门不意味着出事。他绝不可能出事。
与业主是朋友,这几天借住在此。
钟誉修勉强问,我昨晚回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正在此时,屋门打开,朱励业走出来打开铁门。他穿了一身白色运动服,安然无恙。钟誉修深吸一口气。
没事,是我报案。朱励业安抚地望着他,同时看向警员,解释道,今晨八点左右,我晨跑回来,打开信箱,发现署名给我的信和冥纸。信件内容涉及死亡威胁。我已经做了电话笔录,现在警察上门收取信件。
今早大概六点十分,朱励业出门晨跑。七点钟,在二十四小时咖啡店买了咖啡,之后放慢速度回家。他出门带了音乐播放器,没带手机。根据腕表的时间显示,是八点零几分。他去检查信箱,金属信箱里只有一封信,附带冥纸。
信封上的信息是全英文,寄信人地址为一家花店。朱励业不是笔迹鉴定专家,也看得出那是女性娟秀的笔迹。致Mr.C,以下是他的地址。
内容是那种复古的恐吓信,从报纸杂志上剪下单词组合。大意是你爱男人。为什么你不下地狱?警方打算朝仇视同性恋者团体和激进宗教分子方面追查。不过私人感情因素也不是不可能。做笔录的警员同样询问朱励业是否与哪位女性有涉及感情的恩怨。不怪警方多问,社会上仍存在偏见是一回事,同志群体与骗婚、滥交、艾滋的联系是同样存在的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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