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间很古怪。
据幸存者说,人一旦进入这个空间就会出现一些有意无意的失控情况,能让正常者反常,脆弱者崩溃,贪婪者争抢。
这样的空间会放大人的欲望。
从而让马戏团从中作梗。
因此落在任何旁观者眼中,袁初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失控,一场华丽的自杀,只不过一开场运气并不算差。小丑更是在看台上兴高采烈。
二十一点牌桌上,两个保险筹码已经被赎回,而剩下的九个筹码只要胜了就能加倍,只要输了只会一个都无法留下。
双黑桃A的情况在不同的赌场上有不同的规则,但对于马戏团的二十一点赌局来说,双黑杰克被视为硬11点。
看到牌桌上的情况,本来因为袁初失控的行为而都有些懊丧的特案组再次集中起注意力,依旧在尽职尽责地监控牌局。
“等等,硬11点确实应该加倍,只是他的赌注太冒险了……”特案组的成员开口。
按照算牌规则来说,在双杰克的情况下,双方的牌只能算作硬11点。
硬11点加倍反而并不算愚蠢,它被算牌规则所允许甚至推荐。
在袁初状似失控的表演之下,所有人都很容易忽视这一个细节,而以为袁初只是单纯地疯了。
关苍盯着大屏幕,若有所思。
而屏幕内,牌局正在进行。
“Hit。”袁初开口要牌。
天鹅女给袁初发了一张牌,也给自己发了一张。
袁初拿到了一张5,天鹅女拿到了一张4。
现在袁初的点数是16,庄家的点数是15。
只要庄家手上的牌点数超过17,庄家就可以停止要牌,在此之前必须要牌。而袁初的牌面正好卡在了16——一个必须继续要牌的面额。
有一个概念叫回归平均值,指的是无论好或坏,事情总能回到它最常发生的那一个情况,而运气也是这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个世界有太多人,当然有人能一直都很幸运,但也因为回归平均值,大多数人的运气总是那样……总是那样。
他必须继续要牌。
这个局面对他很不利。
脚底下卡着的布谷鸟闹钟一直在打他的脚,扰得他心烦意乱,于是袁初把钟踹了下去。
又是一个疯狂得无可理喻的举动。
袁初用手指敲击桌面,微微歪头:“Hit。”
玩家继续要牌,然后庄家也会拿到一张牌。
一张暗牌被放到了袁初面前,他的手指摩挲了那张暗牌几秒,然后翻到背面。
方块2。
现在他手上的点数是18,真是个奇怪的数字,高不成低不就。但也没那么糟糕,至少他的牌还没爆。
“呵……”
袁初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容,视线飘在四周,看光芒下的浮尘,看散落在筹码池中花花绿绿的筹码,看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扑克牌,看天鹅女金黄色头发旁被灯光浸透至雪白的发丝,看景深中的深邃暗色。
这个场景的构图很干净,演员也十分到位,真该放进电影里。
天鹅女再给自己发了一张牌,暗牌放于桌上,她想要掀开时却顿住了。
“翻。”袁初开口。
天鹅女的脸色变得极其糟糕,她翻开自己那张牌,一张黑桃K,在21点中,这必须被用作计数“10”。
25,远远大于21,庄家爆牌。
“好吧,看来咱们的运气都不怎么样,只是你的更糟糕一些。”袁初耸肩微笑,他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意外,运气总是在巧合之中到来。
而一场赌局,赌的仅仅是谁运气更好吗?
不,还有谁的运气更差。
他开始在筹码池中数自己应该得到的筹码,本金加上保险,他应当得到十六筹码,减去十三枚用于开启马戏团表演的筹码还剩下三枚,刚刚好。
天鹅女的手指捏着牌,攥紧。
她的背部长着两束Jing致的纯白色羽翼,大小像两个张开的巴掌,而现在这纯白色的羽翼微微颤动,她本来温和的面庞也随着袁初数着筹码的动作而变得有些狰狞,纯白色在悄然异变。
白天鹅的翅膀在抖动中,猛然变出一根、两根黑色的羽翼,天鹅女的视线死死盯着袁初的手指,嘴里也开始蹦出尖牙。
那移动着的手指修长、动作舒缓,将筹码一个一个地收好。天鹅女的视线带着筹码被取走的恨意紧紧跟随,然后发现那双手离她近了些……
被手指捏住的一枚筹码,滚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天鹅女愣了一下,翅膀停止抖动,抬头望向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面前的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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