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声响起,杨廷玉缩了缩肩膀,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去抱旁边的人,却捞了个空。睁开眼,才看到床榻上空落落的。
他渐渐清醒,有点茫然,但身子清爽干净,已经被人清洗过了,而且恰到好处的情事也不让人疲累,反而懒洋洋的舒适得很,就是窗户对着这边吹,有点冷。
周行呢?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好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道这事儿。
地上倾洒了一大片月光,听这一长三短的更声,已经是四更天了。
杨廷玉心里空茫,在枕头旁边摸了摸,忽然摸到一个冰冷的硬物。他猛地坐起来,把枕头底下的短刀拿了出来,这竟然是周行经常绑在手臂上的那把短刀。
它沉甸甸的,有点重量,比普通的匕首长一点,仅两指宽,且是笔直的,尾端斜断,像是一把被折断过的断剑。
杨廷玉试着拔了一下,发现它咬合颇紧,但并不艰涩,且没有半点声音。
月光下,它尾端也是极为锋利,三面露锋,隐隐生寒。
周行把它落在这儿了?
杨廷玉把它插回去,翻来覆去摸了摸古朴的鞘身,抱在怀里躺了回去。有了这把刀,他心里安定多了,没一会儿就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清晨,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杨廷玉揉了揉眼睛,看到周行已经回来了,穿着一身灰袍,正抄着手靠在窗户旁边,从支起一半的窗户往下望。
“醒了?”
听到他的动静,周行回过头,然后端着桌上的一碗粥走了过来。
“来,先喝点粥。”
杨廷玉伸手去接,他却又忽然改变主意让开了,顺势坐上床,搅了搅勺子,一副要给他喂的样子。杨廷玉自觉还没娇贵到这个程度,连忙从他手上抢了过来,耳朵尖微红,“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周行搞不懂他怎么总是这么害羞,不过很乐于看他脸红就对了。
于是,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瞧他。
“咳,咳咳……”
杨廷玉呛了一口,咳得脸颊又红了一个度。周行无言以对,啧的一声,“昨晚上不羞,今天倒还羞上了?”
“昨晚……咳,是那熏香太厉害了。”
周行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唔,是挺厉害的。”能让人浪成那个样子。
周行摸了下他的头,不再逗他,起身去窗户边看着外面。
杨廷玉见他神色凝重的样子,把剩下的粥都喝完,穿上衣服,束了头发才走过去看了看。街上人来人往,并无什么特殊。
他不禁问:“发生了什么吗?”
“这群疯狗……”周行叹气道:“昨晚上我已经把他们引出城了,结果还是在城中留了人。真是Yin魂不散。”这哪是留了个心眼,这是心眼多成了筛子。
他很少露出这种很不耐烦的神情,可见这次是真的烦了这些尾巴。
周行看了看他的位置,忽然道:“你过来一点。”
杨廷玉不知道他在避什么,但心里下意识地一紧,僵着身子向他挪过去两步,见他仍旧神情凝重地看着楼下街道,又挪了两步,这下直接靠进了他怀里。
周行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亲昵地低头问:“还想吃点什么,我让客栈做好了给你送来。”
“你骗我?”
“没有。那儿。”周行用下巴点了点外面,杨廷玉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摊贩打扮的男人正守在隔壁的楼下,似乎有点消极怠工,不像其他人那样叫卖,还冷着一张脸,都没人敢去他面前。
难道是朝廷的人?
杨廷玉有点担忧。不过靠在周行怀里很舒服,他也不想起来了,就那样靠在他身上说:“总是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要不你自己走吧?”
说罢,又直起脑袋抬头问:“你自己……应该可以走的吧?”
周行哼笑,“哄走我,去找他?”
“不是。不是哄你,你一直呆在这里,会很危险的。”杨廷玉急道。
他不希望周行受伤,更不想周行死。
忽然,他想起什么,一溜烟地抽身而去,从床上摸出那把短刀,拿回来递给周行,“这个你还是随身带着吧,下次可别落下了。”
周行看了看,没接,有点不自在地转过脸,轻描淡写道:“……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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