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两颗,三颗。
肖家富贵堂皇的别墅二楼,许诺坐在靠窗的阳台前,睁着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将碟子里鲜艳欲滴的樱桃一颗一颗,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小诺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怎么老盯着一个男人不放手····老头子,你说要不要请孙医生来看看?是不是小时候在那地方呆久了,脑子出了问题?”
“看什么看!还不嫌丢人吗!真是,又给钱又让他上学还要要个不停,真不懂事!”
”你小声点!被小诺听见可怎么办!“
两个苍老的声音一男一女,隔着门交谈着。女声焦灼地劝说着,暴躁的男性声音反而又拔高了不少,狠狠的跺了下手里的拐杖:“小什么小!这孩子跟他那不孝顺的老爸一个样!谁家不娶老婆?谁家不联姻?大的结个婚就离家出走,小的为个男的闹个没完!”
“你说什么?!如果不是你当年逼他一个月内结婚,他这么乖能跑吗?肖严,我今天就跟你····!”
外面的交谈逐渐升级成了激烈的争吵,其中还参杂了管家的制止声。在嘈杂的背景中,许诺拿起碟子里最后一颗樱桃,忽地想起了第一次过敏的场景。
偏僻的山村中没有这种娇贵且不耐储存的水果,他第一次见到是在秦屿的郊外别墅里。
那时秦屿已经去工作许久没回来了,却在六一那天让人送来了一整个樱桃蛋糕,让他和张姨过节日。许诺不知道六一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却还是很开心的将大半个喂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那樱桃酱可真甜啊,像是傍晚被夕阳浸透了的薄云,每一口都是蓬松甜蜜的快乐味道。
他沉迷于这份对方赐予的幸福之中,以至于身体出现过敏反应,反射性呕吐时也只是苦苦忍耐,在卧室门口昏去后被张姨送去了医院。
从病床上醒来时,他睁眼就看见阔别已久的叔叔正坐在他的身边,一只手拿着手机,神情专注地打着电话,另只手却轻轻的抓着他的手。
“放松。”正巧这时,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正给他拔另只手上的针头,手指冰凉。他瑟缩了一下,秦屿误以为他是怕疼,转过头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指:“不疼的,小诺,乖。”
对方脸色苍白,神色疲惫不堪,却依然温柔对他笑的画面便这样深深的烙在了许诺的心底。
刻骨铭心。
如果叔叔能不这么累就好了。
许诺第一次动认祖归宗,利用肖家接管屿海的念头,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虽然之后的事情进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还有办法。
他总会有办法的。
数十枚樱桃让身体很快产生了过敏反应,鲜血一样的红痕爬上了脸。许诺打开自己书桌抽屉深处的夹层,将里面的蓝莲草,情人花粉末藏在身上后,将一枚早已准备好的过敏药扔进嘴中。
随后,他将镀着金盏花的瓷盘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碰!!!!”
二楼清脆的破裂声响吸引了一楼吵架中的夫妇注意。许诺前几次为了出去也不是没闹出什么动静,肖严不想管,但是在自家夫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还是掏出了钥匙。
“妇人之仁。”
他气哼哼地道,将钥匙随意的扔进了旁边擦花瓶的保姆手里:“看这个小不省心的又干出什么事情来了。”
年轻的保姆如临大敌的捧着钥匙,二话没说就咚咚咚的往楼上跑去。年近古稀依旧战斗力旺盛的肖严清了清嗓子,正打算来第二场辩论时,却听见保姆在二楼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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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屿这些天不太好过。
这已经是他被叶家疯逼兄弟两囚禁的第二个礼拜了。木马,铁处女,走绳,叶秋白把各种yIn刑在他身上都试了一遍,每每都把他折腾到昏死过去,却丝毫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他甚至变本加厉。每天除了下午叶秋笙勒令去公司学习的四个小时,剩下全天都在想着法子折磨他。
在这种高强度长时间的性虐里,即使叶秋白的第二人格——对方让他叫自己小白,有心帮忙也无能为力。
因为叶秋白极少休息,体力全靠营养ye和维生素维持着,几天下来脸色越发的冰冷如雪,嘴唇淡到透明,只有瞳孔里的火焰越烧越旺,像是骷髅眼眶里的两团鬼火。整个人如同即将燃烧殆尽的人烛,越发的鬼气森森。
更何况,他好像察觉了身体的异样,在Jing神不集中时刻意的远离玻璃屋,把自己关到一个到时才会开锁的房间里入睡。
这下,总裁可真是天地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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