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压了压嘴角,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婉拒了篾匠的想法后,两人才一前一后地回到院子里,柳述惊奇地发现,才几日不见,小鸡崽们就肥了一圈!
“我们都不在家,谁给它们喂食的?”
沈柯道:“我让篾匠大哥帮忙喂的。”
“太会长了。”柳述乐得去摸了摸鸡,“就是丑了些,快点长大,努力下蛋!”
晚上,柳述又吃上了沈柯亲手做的饭菜,心情有些复杂——之前吧,说好吃纯粹是为了安慰阿柯那脆弱的心灵。现在吧,说好吃,是为了勾引阿柯那美丽的心灵。
心情不一样,吃起来的味道好像都不同了。
“怎么几日不见,你的厨艺进步这么快?!”
沈柯:“别睁眼说瞎话。”
“没有,我说的都是实——”柳述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放下碗就往外面去吐了一口,讪讪地回屋,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好像吃到了”
“蛋壳。”沈柯斯文地吐出嘴里的蛋壳。
“是的。”可能还不止蛋壳。
夜晚沐浴后,柳述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坐在院子里扇风赏月赏月是虚假的,等人才是真的。
眼睛不住地往屋里瞟去,可惜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轻微的水声。
终于,沈柯沐完浴出来了。
月光下,柳述仰头看着他,有些恍惚,心道这好看的人呐,真是穿什么衣裳都好看,哪怕是这严严实实的麻布衣裳
柳述咳了两声,示意有话要说。
沈柯拿出换下的衣裳,泡进盆里,听到动静,转身看着他,就见他摇着扇子,一脸惋惜地说:“这三伏天多热啊,你还穿这么多,是有什么心事吗?”
沈柯:“”
算盘珠子都快蹦到沈柯脸上了,他有些招架不住,转身去洗衣服,试图转移注意力。
他从未遇见过如此直接、热烈的人。
以前不大爱出门,见的生人也很少,只与父亲常往来的一些同僚及其家人有些接触,其中有几家都曾拐弯抹角地跟父亲提出想做亲家的想法,也不知是他们本人的意思,还是那几位待字闺中的千金的意愿。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含蓄内敛的,最为大胆的那位姑娘也不过是在宴会上坐在他后面那桌,明目张胆地偷看。
他以为他能应付这种场面,却不料却碰到了个硬茬。
这茬似乎不知道含蓄为何物,在某些方面格外肆意张扬,伸着爪子时不时刺挠他一下,偏偏又不疼,只是有些痒罢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几片云零星地挂在天上。
沈柯照常起床洗漱,在院子里晨练。自从他每日都要徒步去镇上后,跑步就取消了,改为劈柴。
他挽起袖子,劈了一会,额头就冒出了微汗,他停下来扯着领口扇了扇风。
无意间一瞥,忽然视线一顿,看见趴在窗边笑眯眯的柳述,顿了顿,随后动作僵硬地遮好领口,装作没看到,转头继续劈柴。
柳述欣赏了一会美男劈柴图,才美滋滋地起床,连起床气都烟消云散了。
在灶屋洗脸的时候,沈柯从他身边经过,也打了盆水洗脸洗手。
柳述扭头看了他一眼,视线在后颈上停留片刻,没话找话道:“你出汗了。”
“嗯。”
“昨晚睡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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