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鸣莫烬番外
“我找到他了。”他在电话里对自己的心理医生道。那边似乎是在祝贺他,他又蹙起了眉,“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我还没学会”他有些焦虑烦躁,“太快了!我不该这么早就见到他!”
对方又说了些什么,他似乎放松了一点,“我会试着”他挂断电话以后,走到洗手间,摘下手套,开始用力搓洗双手。
洗到双手发红发皱以后,他才关上水龙头。可是刚刚碰上水龙头,他又开始重复冲洗的动作。如此反复五次以后,他掰断了水龙头。自来水四处喷射,弄shi了他身上银灰色西装。他把手指插入发间,抓扯自己的发根。片刻后才把手放下,原本梳向脑后的发型已然散乱,有几丝头发散落下来,虚遮住他灰蓝的眼。
他打电话给管家,让对方叫人来修理水龙头。
这是他第五次弄坏卧室的水龙头。他住进这里,不过三周。
他习惯性地给自己倒上一杯威士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三片药,放在手心里看了一眼,正要送入口中,就停住了动作。
药片形状酷似维片,不,它就是。
他想到了阿尔贝今天对他说的话:“你已经痊愈了,半年前你的药就已经停了,你不再需要他们了。富马喹硫平是不能混着威士忌的,孩子。”
他看了手中的药片,一会儿,将他们丢进了放在桌上作为摆设的烟灰缸里。
他有重度躁郁症和轻度自闭症,那是曾经。
如果不是因为在阿尔贝的引导下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的话,他恐怕还会像十年前一样,是个与社会脱节的人。
这三年,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一想到即将见到须归,他还是有些失控,尤其是今天见过须归以后,他的焦虑不安完全爆发了。
如同每一个自闭患者一样,他厌恶变化,甚至害怕变化。
徐圭对他来说,象征着变数,一个美好的变数。
因而即使知道对方会给他带来痛苦,他还是忍不住靠近对方。
他就像,一只被主人抽了一鞭子,又赏了一颗糖的狗。即使,知道自己会挨鞭子,他还是愿意为了那颗糖追着主人跑。
毕竟,那颗糖的滋味那么好。
他的童年,糟糕透顶。
白千严不爱莫缘,只拿莫缘来激须余,他这个孩子自然也得不到父亲的宠爱。
连他的名字都透着父亲对他的敷衍——白术。
莫缘一心搭在白千严身上,不曾顾过他。
他几乎是被nai父养大的。
他四岁半时,须余走了。
白千严认为是莫缘把须余逼走了,便让人弄死了莫缘,当着他的面。
因为迁怒,白千严对他不理不睬。虽说他是白家长子,但厨房里的佣人都可以踢他两脚,再丢给他一个发馊的馒头。
第一次看见须归的时候,他十岁。
当时他正蹲在地上用石子砸草丛里的毛毛虫。]
在某种意义上,他和那条虫子很相像。一样招人嫌,依然弱小,一样会蜕变,只待化蛹成蝶,然,这是后话。
他穿着脏兮兮的,不合身的衣服,而对方穿着杜嘉班纳的儿童装,身上带着一股甜甜的,草莓硬糖的味道。
对方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噫,你身上好脏。”他不予理睬,趴到地上,观察那只毛毛虫是否死掉了。
对方有蹲下身,撑着脸看着他,“你在干什么呀?”他还是不答。
对方有些生气,“你这么脏,有这么没礼貌,不会有人和你玩的!”说着便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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