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独处时,温潜钻入过瀑布中,里面只是一个很浅的洞xue,他试着在墙上寻找暗,结果一无所获。
他猜测石墙背后一定有一条可以通往极天教的秘道,正所谓来都来了,不上去见识一下岂不可惜。
梅思因曾同他谈起过归属于历任教主的秘宝——滴血书,相传这本书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当年梅思因离开极天教,相比于圣子之位,他说最难割舍的就是这本书。这本书太奇妙了,好像将世间万事万物放在一盘棋局里,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预知所有想知道的事情。
温潜动了心思,他不死心,他就是想知道梅思因还能不能死而复生。
越相处下来,温潜越发觉素炼和重雪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一个是Yin晴不定的真暴君。
与素炼相处时他还能占得一些上风,到了重雪面前只能全凭运气了。重雪虽然时常令人感到难以招架,可他出现时温潜总能更多的看到梅思因的影子。
山谷里有一株桃树,顶端长得太过茂盛了,温潜折了几支细条下来,他放在手心里想象是一把剑,闭眼,不自觉舞了起来。
这套剑法是他师傅自创的无名剑法,也是他学会的第一套剑法,每逢心情不佳他就会拿起剑练一会,脑海里浮现出师傅过去对他的教诲,师傅说他最大的毛病是认死理,人生在世总有生不由己的时候,遇到困难不要急,要找准时机一举攻破。
收剑后,一枚石子弹在他的后背,回头一看重雪正握着他带来的那柄铁剑。
“你练的是什么剑法?”
“无名剑法。”
重雪冷哼了一声,“不想说就算了。”
“是实话。”
重雪拔出了手中的剑,道:“这把剑太差了,配不上你的剑法。”
温潜失神了一会,道:“我曾经拥有一把很好的剑,可再好的剑也换不来我真正想要的东西。”
“怎么不能?你若成了天下第一谁还敢不服你?”
“当天下第一太孤独了。”
重雪讥笑道:“你这口气说得你当过天下第一似的。”
温潜知道自己说多了,打算换个话题,没成想重雪还纠结着不放。
“那你说说你原先的剑呢?”
“丢了,那把剑太沉重了,拿着它就要完成它身上的使命。我厌倦了刀光剑影的日子,也不想再拿一把沾满人血的剑。”
重雪的神态一改刚才的轻佻,严肃地问道:“如果你拿着那把剑,第一次见面时你能不能杀得了我?”
“我怎么想会杀你?”
“我就问你,能不能?”
温潜连忙摆手,“我不会杀你的,我只会和你站在一起。”
“说得好听。”重雪怎么也看不透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总是用一种浮夸的深情望着自己,在他眼里自己仿佛根本不是什么万人敬仰的大教主。
“从未有人和我站在一起,在这个世上我不信任何人。”
温潜接过他手上的剑,砍下了一截较为粗壮的树枝,重雪问他要做什么,温潜神秘地说道,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觉得只能待着这里很无聊?”
“怎么会?每天能看到你我心里就很高兴。”
重雪冷笑了一声,“你确定是我?”
“你穿紫色真好看。”
重雪今日换了一身绀紫色的长袍,看上去有些许隆重。
重雪盯着温潜忙碌的背影,道:“其实我也不想一到晚上就躲在这里,只是我命中该有此劫,只能靠躲,躲不过就是死。”
温潜很快就将那块木料削成了一支木簪,他吹走手上的木屑,再在石头上打磨了一番,站起身把木簪递给了重雪。
“这是什么?”
“木头做的簪子。”
“你拿剑给我做了个簪子?”
“我给你戴上吧。”
重雪挡住了他的动作,从他手中抽出了那只簪子放在眼前仔仔细细地看,“你不是要和我站在一起吗?送个簪子算什么?”
“你不喜欢?不喜欢也没关系,我再修修。”
重雪推开了他,将放在地上的剑硬生生折断了,“我不要一个只会拿剑给我做簪子的人和我站在一起,你这把剑废了。”
“你究竟想我为你做什么?”
重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轻描淡写道:“那你先去帮我杀一个人吧。”
隔日,重雪给温潜带来了一把新的宝剑。他说他要杀的人已经到了东边的仙岳镇,一行大约二三十来人,杀了领头那个就行。
温潜犹豫着佩上了那把剑,“我要怎么下山?”
“我都安排好了,会有人来接应你的。”
重雪把温潜带到一口枯井前,示意温潜跳下去,温潜狐疑地望着他,道:“这是通往哪里的路?”
“你下去就知道了,下去后一直往左走,看到光就钻出去,之后会有人在你那边等你的。”
温潜没有退路,只能跳到了井底,抬头时已经不见重雪的身影,随之而来的是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
温潜心下有些许紧张,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照着重雪的话做,他一路往左拐,在伸手见五指的黑暗中偶然撞见一点白色光亮,他急忙上前扒开两旁的草垛,发现这洞口不到两尺宽,简直比狗洞还不如。
无奈之下,温潜仰起头,一掌击碎头顶的泥土,破地而出。
出来后温潜深呼吸了一口气,外面的世界果然是更要自由广阔得多。他在原地左右观望未见到半个人影,于是找了条路准备独自下山。
行至半路,温潜感觉有人跟在背后鬼鬼祟祟的,故作休息靠在一棵树上,捡了一枚石子向后方丢去。
“哎呦!”
“何人?快出来!”
紧接着出现在眼前的人令温潜微微瞪大了眼睛,竟是带他进山的那名男子。
男子见到他连忙跪地,说他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教主的贵客,这才冒犯了。
温潜问他在山下乔装成普通人家是为了做什么,男子说是为了引诱外地的人进山,饲喂那条白蛇。
男人将温潜带回了山下的家中,所谓的妹妹果不其然也是极天教的杀手,二人确为兄妹,至于家中病重的老母亲则是惯常用来骗人的谎话。
临行前,兄妹二人交给温潜一幅画像,告诫他此人身手不凡,务必谨慎。
温潜徐徐展开画像,神色微微一凝。重雪曾说过谁不服他就要杀谁,可连这一位他都要杀,看来是准备把极天教里里外外连根拔起了。
极天教教主座下原是有四御长老,分别镇守东西南北,温潜曾与东方的鬼面王和南方的夏禹楼楼主有过一面之缘,这画像上的人正是鬼面王薛兆义。
仙岳镇离此处不过五六十里路,不到半日温潜便骑马赶到了。鬼面王一行人声势浩大,驻扎在郊外的一座私宅内,仿佛根本不在乎此处已经步入了重雪的眼线范围。
温潜躲在他们的居所外探查情况,只见一身穿藕粉色长裙的妙龄少女从门内走出。
温潜跟随她来到镇上最热闹的一条街,发现她只是寻常地在闲逛,得不到什么线索,便打算就此离开。
突然,不知道哪里冲出来一群人马,人群纷纷向两侧闪开,少女愣在路中间,眼看就要被撞到了,温潜捡起地下的小石子打向马的膝盖,马匹受了惊,摔了个人仰马翻。
温潜逆着围观的人群离去,回头一望,那名少女竟在遥遥目送自己。
“遭了,就不该多管闲事。”
过了子时,温潜蒙上面潜入了宅邸内,他放倒了守在门外的二人,接着畅通无阻地找到了薛兆义所在的厢房。
一切都太过顺利,温潜不禁生疑,他一脚破开薛兆义的房门,两枚暗箭随之朝他射来。
温潜迅速地躲了开来,飞上房顶,原本安静的庭院眨眼间集满了人,个个手持武器对他怒目而视。
站在最前方的一个年轻人冲他喊话:“哪里来的毛贼!真是不知死活!”
“你们不是我要杀的人,现在走或许还能留有一条性命。”
他语调平静,却更显狂妄,立马点燃了这群人的怒火,一人率先急躁地飞身上前同他打斗,温潜一剑就将他在半空中刺死,滚到了地上。
这干脆利落的一招立马就把这群人唬住了,所有人都不再敢轻举妄动。
“快把鬼面王请出来吧。”
“想见鬼面王先过我这关!”
身后甩来一阵劈开空气的爆裂声,来人正是那名白天所遇见的少女,只见她手执长鞭,双目圆瞪,娇媚的面容上诞生出凶狠的气势。
她手里的鞭子如同多出来的一根尾巴,任她的想法在空气中灵活穿梭。鞭子缠住了温潜的剑鞘,温潜力气大,偏不放手,与她僵持不下,她从腰间抛出一枚飞刀,温潜一个跃身跳到她背后,把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鬼面王在哪里的!”
“我不会杀你。我有两个原则,一我不杀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二我不杀拳脚功夫太差的人。”
这莫大的羞辱任凭谁都不能忍受,薛云惜怒吼一声要同他拼命,四面突起狂风,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爹。”
听到这声爹,温潜一掌将薛云惜送到了薛兆义的跟前。
薛兆义将女儿护到身后,脱下身上的黑袍,从黑袍里变出一团喷张的烈焰,温潜被逼得接连向后退了二三步。
黑烟散去,黑袍重新落在了鬼面王的肩上,他脸上戴了一尊黑色面具,上面画的是地狱判官——眉如烈焰、眼珠暴突、獠牙外露。
鬼面王从身后抽出两把金刀,院内升起一团紫色的烟雾,他破雾而出闪现到温潜面前,与他缠斗。
几招下来鬼面王察觉不对,退至一旁道:“你究竟是何人?你不是重雪派来的?”
“我是什么人这重要吗?”
“本王年事已高,不理江湖纷争多年,如今仇家是死的死伤的伤,除了重雪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想杀我。”
“他为何要杀你?”
此言一出鬼面王立马意识到自己刚刚猜错了,眼前的杀手分明就是重雪派来的人,只是孤了峰内还有这等用剑高手,他竟从未听闻过。
“不杀我,他这教主的位置哪坐得稳?你连他为什么要杀我都不清楚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了,他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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