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年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苏玉清的脸，很软，很温暖。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苏玉清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他兀的僵住，内心好像炸开一片绚烂的烟火。

    苏玉清。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忍不住勾起抹笑。

    苏玉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车后座上，身上还搭着件西装，一看就是季尧年的。

    “醒了?”

    季尧年只穿了件白色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边，戴着银边镜框，看上去冷淡又禁欲。

    但苏玉清却从这语气里读出几分温柔来。

    他像个乖宝宝样坐直了身子，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我好像睡了很久。”

    “睡久了容易头疼。”

    季尧年难得这么啰嗦，“睡沙发上容易感冒，我那里有休息室的。”

    “嗯。”

    苏玉清捏了捏衣角，“我知道了。”

    季尧年发现苏玉清真的很乖巧，很容易害羞。

    他微勾了勾唇，“饿了吗？”

    苏玉清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实诚地点了点头。

    还很呆。

    季尧年本打算带着他去餐厅吃的，但想了想还是回家里自己做。

    他干脆带着苏玉清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

    超市人很多，闹哄哄得让他忍不住皱眉。

    苏玉清就跟在他身后，攥着他的衣角，好奇地看着周围。

    这种下意识依赖的动作，让季尧年很受用。

    低声吩咐着苏玉清不要脸乱跑，跟着自己，他熟稔地推着车去蔬菜区。

    不知不觉挑了很多苏玉清喜欢的菜，他转头想要问问苏玉清还想要吃什么，却没看见人。

    “小清?”

    苏玉清默默从一边的货柜旁探出个头。

    他本来有些生气，看到苏玉清怀里抱着那一堆零食，心里又有些好笑。

    “想吃。”

    苏玉清仰头看他。

    对上那期待的眼神，季尧年再大的气也消了，无奈地将零食接过来放到推车里。

    “不能吃太多零食。”

    苏玉清盯着那堆零食，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看上去也没把他话听进去。

    他牵住苏玉清的手，对方茫然地看着他，看起来傻呆呆的。

    “人太多，别走丢了。”

    苏玉清低下头，闷声闷气地“嗯”了句。

    季尧年却听出他情绪有些不对。

    “怎么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说得小声，季尧年凑近了才听清楚，不由哭笑不得。

    为这个原因生气，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苏玉清大多是害羞和乖巧的，这样小小地闹脾气他倒觉得怪可爱的。

    像是缩在角落的小兽终于对他的触碰有所回应，多了些亲近。

    “那你推着车?”

    苏玉清眼睛亮了亮，像是怕他反悔，连忙推着车，还专门转头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是真的把推车交给自己了，才把大半身子靠在上面，推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