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该歇息了,会不会显得他太心急?
“这里有醒酒茶,你喝点吧。”男人离她有些距离,呼出的酒气却飘了过来,谢澜亭瞅瞅窗外,见时候不早,放下书道,“那边水都备好了,你去洗洗。”
大热的天,他身上新郎衣袍还没换,肯定热。
“好,我这就去。”宛如得了军令,薛九连喝了三碗茶,瞧瞧起身朝床榻走去的新娘子,兴奋地去洗澡了。
回来时,就见谢澜亭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一身白缎中衣,意料中的没什么曲线,但只是躺在那里,就看得薛九愣在门口,两眼发直。
谢澜亭扭头,瞧见他这模样,再看看自己,了然道:“我不习惯穿红,母亲给我准备的红衣都收起来了,你,不介意吧?”
新婚穿红大概是规矩,她以为他这种粗人不会在意,没想到……
“不介意不介意,哪来那么多的狗屁规矩,”听她误会了,薛九赶紧凑过来附和道,站在床边低头看她,“澜亭穿这种素静颜色最好看,拜堂时看你穿一身大红衣裳,我总觉得哪不对劲儿似的,这下好了,确实是你。”
说话时一脸狗腿子似的笑,像是叛军的逃兵,只顾得哄新主子。
谢澜亭扫一眼远处的龙凤双烛,刚要让他去吹了,耳边突然响起母亲柔声叮嘱,有点想家,谢澜亭默默收回视线,朝床里面扬了扬下巴,“我喜欢睡在外面,你睡里面吧。”
“行,都听你的。”只要能跟她躺一块儿,薛九才不计较里面外面,佯装镇定地爬了进去,身体从她身上掠过时,薛九心跳快得跟捶鼓似的。过去后跪了一会儿,勉强没那么紧张了,男人才看着地面哑声问她,“纱帐,用放下来吗?”
“我来吧。”谢澜亭直接坐了起来,伸手去取搭在挂钩上的帐子。
她手臂修长,高举起来,宽松的中衣跟着往上挪,烛光柔和地照过来,透过单薄的夏日睡衣,里面她双肩蜂腰隐隐若现。薛九跪在那儿瞧着,闻着她身上不同于他汗味儿的淡淡清香,他呼吸越来越重,因为渴望,胆子也越来越大,终于在她掩好纱帐准备躺下去时,一把抱住了她,“澜亭,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出海那一年,他几乎每晚都会梦到她,梦里高兴满足,然而一到了早上,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心里好像也空了一样。
等不及她回答,薛九急切地将背对他的妻子转了过来,笨拙地亲。
他唇火热,她唇清凉。
第一次做这种事,谢澜亭身体有些僵硬,只是他就像一团火,根本不给她拒绝或提点意见的机会。最初谢澜亭还记得母亲嘱咐过的那些东西,但随着两人倒下去,他如狼似虎,她渐渐就记不得了,茫然又新奇地接受男人的一切。
倒是薛九遇到了难题。
他找不准……方向。
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薛九低着脑袋边试边哄她,“你别怕,我……”
“你利索点行吗?”谢澜亭见他磨磨蹭蹭竟然还说这种将她当弱女子的话,一个翻身就跪到了他身上,如领兵攻城,势如破竹。
薛九不争气地哼了声,回过神,赶紧先看她,对上她发白冒汗的脸,薛九心疼死了,急着起来,被谢澜亭一掌按住胸口,眼睛闭着,声音有些不稳,“接下来怎么做?”
薛九是知道她的脾气的,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咬咬牙,掐住了她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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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门时,谢澜亭面色如常,薛九呢,被众人轮流打量,一会儿脸红一会儿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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