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韩少。”我寒暄地跟他握了下手。
他要请我和方忆杭吃饭,我婉拒。他走后,我打量方忆杭:“你和这人怎么熟起来的?”
方忆杭看看我,审慎地说:“没什么,就是在Jing石轩的时候,我帮他,推荐过几个雕件。”
我拿起茶杯,招手叫服务小姐给他兑茶,继续问:“你们聊了什么。”
他说:“最开始是股票,他问我赚了没。”他告诉我那天,就是我去见叶献明那天,关陆和他在等时接了个Cao盘手的电话,没避着他。我清楚,其实相当于稍微透露内部信息,给他送零花钱。
没想到这小子没去挣,关陆人情落空。我心情好多了:“然后?”
方忆杭说,他不那么确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薄荷糖,说:“呃,关先生塞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说有人给他寄了一盒,这两天他见人就发。”
我说扯淡,刚刚怎么没见他发给我?方忆杭一时没说话,我越想越上火:“这他妈是调戏,调戏,你被人调戏了你知不知道?”
他在我对面拿着刀叉闷闷地笑。
我瞥了他一眼,今早真是没胃口,我把桌上的薄荷糖挥到一边。
他笑着问:“我们下午去吃船菜好不好?刚才关先生推荐了我个地方,在太湖上。”
结果我还是和他去了。
十点钟先去齐门路,陪他一路逛那些和田玉私人工作室。遇到投缘的,玉雕师或在店的师傅的亲友会留客人喝茶聊天,气氛很好,其乐融融。
外面一路水巷,今天无风无雨,垂柳静静的。灰黑的檐瓦,白的墙,挺有人文情调。一家扇子店里摆了套四季荷花的缂丝宫扇,他隔着玻璃罩去看秋冬,转头对我说:“留得残荷听雨声。”距离近,声音真像沙沙的雨。他说:“这个季节,拙政园远山楼就该是这样。”
他问我一直看玉会不会无聊,苏博近在眼前,我说随便你。他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贝聿铭的新馆倒是可以去看看,或许我会喜欢。
到下午六点,才去吃船菜。
船菜讲求新鲜,太湖的湖鲜捞离水就得做。游船停在岸边,进包间,四面都是窗,泡好茶,船也就开了,在一片暮色中向水天相接驶去。
包间的屏风是节选的韩熙载夜宴图,灯也是木架的悬挂式。我坐在那看窗外,渐渐船开到四面环水。方忆杭拿捏不定地玩着闻香杯,终于问我:“我能不能去厨房看看?”
我叫领班小姐带他去,领班还要先去问一声,过一会儿回来说今天只有三白是大师傅做,剩下的都是二厨的手艺。方忆杭想看,就领他出走廊去了。
我坐在桌前,待他回来,凉菜都上齐了。他坐下便跟我说见到了网篓里养的,还随船兜在湖水里的白鱼白虾,鱼鳞水光粼粼,白虾ru白似玉,实在美丽。我逗他:“偷师偷到没有?”
他想了想,说:“没有七、八年案板功夫学不来的。”
我说:“没关系。”不自觉地,口气就很温柔,他察觉到,不再惋惜,而是望过来。
这时船上的灯已经越亮越亮,光漫到水上。
桌中间摆放的看盘颜色鲜明,有白有绿有红,做的是糯米捏成的玉兔和天鹅,玉兔眼睛通红,耳朵或垂或立,抱着同是糯米做得莲蓉馅莲藕。看盘与看盘间用鲜花隔开,另一侧是白鹅在层层盛开的莲花型酥点和荷叶间依偎,相互啄毛,眼睛是黑芝麻点的。我以往以为日料摆盘更花心思,单说夏天吃鱼生,就看过一整块冰挖空,上面放置睡莲花瓣,将鱼生放置花瓣上的。今天总算又领略到江南风物的Jing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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