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正当客厅里的电视播放晚间新闻,炎育陵亦跪足了六个小时。他忍著痛把裤子提上,站起身的时候,双脚的麻痹也折腾得紧,得靠扶著墙才能挪动脚步。本打算静静回房,可才走了两步就被母亲给厉声叫住。
“给我过来!”
炎育陵咬著唇,不甘不愿走到沙发旁。
炎允赫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道:“老婆,今天的惩罚够他受了,让他回房休息吧。”
“说一遍你做错了什麽事。” 叶雅没有理会丈夫,严厉地瞪著大儿子。
炎育陵吸了口气,简洁地回答:“逃课。”
“为什麽逃课?”
“去比赛。” 他是为了参与一个非校方举办的篮球比赛而逃课。
“我不是要你从中学开始就不再打篮球的吗?学校的篮球队你没进,居然跑去外面打,你说你是不是存心跟我唱反调?”
炎育陵沈默以对母亲的责骂,他实在痛得不愿再挨打,更不想被母亲甩巴掌把自己掴成猪头,这样一来去到学校谁都知道他被体罚,所以心里再不甘也不敢顶嘴。
“儿子就是喜欢运动,你就让他打吧!反正他成绩不坏。” 炎允赫尽力帮儿子说好话。
“不坏?他上次的小考有三个科目退步了!”
炎育陵暗自纳闷,虽说是退步,他依然是班级第一名,可却还是得照惯例挨一顿藤条。
“我以後不打了,这是最後一次。” 炎育陵抬起头直视母亲,语气中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地问:“满意了吧?”
炎育陵知道自己的态度很差,和小自己五岁的弟弟简直天差地远,得不到母亲宠爱亦是理所当然。可知道归知道,脾性如此他也没办法说改就改,更何况现在皮rou和空空的肚子正一齐在抗议,叫他怎麽能给个好脸色?
叶雅因儿子冷漠的反应一怔,心里有点内疚,不过还是不肯卸下严母姿态,怒斥:“算你懂事,回房去温习功课!”
炎育陵含糊地应了一声‘是’,才一步一艰难地上楼回房,关上门後便瘫倒在床上。跪了大半天腰酸背痛得厉害,正想就这麽睡著,却听到敲门声。
“育陵,让爸爸进来可以吗?” 父亲边敲门边道。
“唉……” 炎育陵爬起身去开门,见父亲提著家用药箱,便伸手接过,不耐烦地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伤在後面你怎麽自己来?” 炎允赫径自走进儿子房间,顺便把药箱再拿回手里,再伸手拍一拍儿子床褥。
“来,趴著。”
炎育陵没有照做,依旧直挺挺站在门边,撇过脸看向堆满母亲给自己准备的课外作业的书桌,不想在父亲面前表现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又不是第一次,我可以自己来,而且就算不擦药也会好。” 炎育陵边说边走到书桌前收拾,本来想干脆坐下来假装忙功课,可拉开椅子了却没有勇气坐下去。
炎允赫知道大儿子倔强好强,个性独立之余自尊心也很高,快十七岁了还被脱下裤子打一定已经很难受,若还要他再把裤子脱下来让人擦药,等於再要他难为情一次。
“要不要帮你请一天假?明天好好待在家里休息。” 炎允赫问。
炎育陵当然知道屁股和大腿明天会肿得更厉害,裤子可能都穿不下,遑论要去上课。他还想起明天有体育课,仰卧起坐这些热身运动是例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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