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嫁进夏家,谁能保证他一定是夏家的种。
夏柯居然还笑:“我妈气个半死,叫我别听,说有她呢,等她病好,绝不让人欺负我。结果没几天,咯噔一下,她不在了。”
那个男人还顺手整了一把他外公,没别的原因,纯粹见到机会就顺手来一下。人们总是觉得恶是有原因的,要合情合理,好像能总结出规律就能避开,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其实恶要什么原因,小孩踩死一只虫子罢了。夏柯仍是笑:“办完葬礼,外公抱我哭了一场,说没事,还有他。结果又没出半个月,哐当一下,外公也没了。”
“还是安老聪明,哦,他其实是我舅舅。外公的葬礼上他跟我说放心,他绝对不会说什么‘还有他呢’那样的屁话。他老人家就安然健在到现在。”
商汤没有说话。夏柯的玩世不恭太沉重。
那就类似于你深夜带着伤口来找我,我不知道怎么劝慰你,就剖自己的伤疤给你看。
但他自私地没有阻止夏柯做这件事,在最脆弱的时刻想听夏柯的声音。夏柯总给他一种感情上的依靠——无论他什么时候找这个人,这个人都在。
夏柯跟他说,我不会跟你讲为人子女的何苦记恨父母。因为说何苦的人并不懂血缘联系能有多苦。那是一件好事,有不懂何苦的人,证明世界上毕竟有人的血缘亲属都很好,家庭生活也幸福。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幸福,但是知道有人幸福,也不错。
我也不会是跟你说何苦的人,你恨有理由,和解也有理由。不过我知道,恨是一个很重的包袱,如果你不想恨了,就别让“对不起自己”限制住你。背着不想背的包袱才是真正对不起自己。
商汤这边长时间安静,只有呼吸声。夏柯知道他想听自己说话,就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从父母闲扯开,不停地抽烟提神,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但是还是说给他听,说到清晨,声音已经嘶哑。
第19章
宿舍外走廊上,夏柯坐在地上,一地烟头。天色将明未明,路灯快要暗了。
哪怕他能扯,也像把这辈子的话都倒出来给商汤了。
他再无话可说,思维迟钝,咽喉也烧得痛。就在凌晨四五点的校园,看日出,听电话里商汤的呼吸。
商汤突然问:“为什么你不是个女人?”
他只是需要一个原因,让他可以拒绝叶澜。
夏柯居然没生气:“那得多丑啊。”声音暗哑。
商汤说:“没关系。”
他的人生有计划,计划里没有娶公主当驸马,只要有个原因,比如他喜欢另一个女人,丑、懒、麻烦、没个正形、喜欢四处勾搭、不生孩子、不顾家,都没关系。他就能允许自己拒绝天上掉下的馅饼。
但这不可能。
夏柯很清楚婚姻和家庭对商汤的意义,商汤要和自己做兄弟,自己能怎么做?质问他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做同性恋?
他最终只说:“去休息吧,商汤。”
隔壁老马和老四起床,遥遥看见走廊上一坨黑影,像只凶猛蛰伏的庞然大物。两人分头摸近,原来是夏柯蹲在走廊上睡着。
说了一晚上话,抽了一晚上烟,再吹了一晚上风,夏(前)会长不负众望失声了。
夏会长这位同志,年纪不大,烟龄不小。抽烟本来就刺激咽喉,他去年又给搞补习班的师兄代过几个月课。人家师兄看中他一来会忽悠站在台上滔滔不绝,二来长得着急,大二的人乍一看上去说二十四五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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