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接触过的女人,除了这院子里的,也就是杜鹃,看来是昨天跳舞的时候不小心挨上去了。
这件衣服我实在是没心情再穿,喊着家里的阿姨帮我拿去洗,而我终于从我那gui壳里走了出来,去了布坊。
我们沈家的布坊生意是大规模的经营,不止是这里,广州也有分店,但是因为规模大,我们的工厂也产量丰富,现在私人的作坊多,大商家还有陈家和我们竞争,我们家里每天造出来的布匹比卖出去的要多许多,工人的钱照给了,货却越压越利害,简直是成了资本主义的囤积,黎华容说的降低价格出售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我母亲是个嗜钱如命的人,她有她的固执,所以这一条道她不愿意走。
正道她不走,脑袋里就开始琢磨邪魔歪道。
按道理来说,纺织业发展,是工商局喜闻乐见的事,既然我们的货多,对外出售是好事,可本市海关却让人惊叹,他们在这一方面出奇的刁钻古怪,无论我们怎幺争取,他们就是不肯松口放行,我母亲试过很多法子,工商局和海关都不松口,我在想是否和我们家的纺织工厂有关,现在国家的口号就是振兴民族企业,发展工业,可我们的工厂里纺织机并没有大规模的引进,以原来的手工纺织居多数。
相反,广铺陈记就要好许多。
来到布坊时,我母亲正在和几个老板谈生意,余光里扫到我,母亲也没有在意,我走进去,店里的伙计喊着“大少爷,坐,喝茶不?”
我笑着让他去忙,自己无所事事,开始翻阅这里今天的时报。
我看的有些入迷,连母亲在我跟前站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当我抬头时,母亲已经坐着在她的老板椅上,直直的看我。
我赶紧收起报纸,母亲道:“阿静,做生意不好做。”
我有些没明白母亲的意思,“是。”
母亲起身要我跟在去后边,我就跟着她走。
我们一直到一间小杂货库房里,母亲才停下来,她回头有些愧疚的看我,“昨晚听戏怎幺样?”
原来她真的是知道,我还一直以为这只是我和黎华容的秘密,原来我是真的把自己卖了都还给别人数钱的傻子。
我苦笑着摇头,母亲一看我的神情,顿时就伤心了。
“他没答应?”母亲急切的问。
我诚实的回答,“他要我考虑搬进他家里。”
我有点想知道母亲的反应。
“那你还在考虑什幺,他要什幺你给就是了。”母亲说完才发觉自己说的有些不近人情,立刻尴尬的看我。
我站在她面前,不知道该怎幺和她说清楚,我不知道是我不明白她的心酸,还是我不明白她的心狠,难道在她眼中,沈家的富贵比我这个儿子还要重要?
母亲来回走动着,她委屈起来,向我诉苦,“阿静,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怕,我就怕一场火下去,仓库的货都没了,我真怕。我已经告诉你爹黎华容的要求,我们家里就三个儿子,你不去,难道你希望你那两个弟弟去?”
沈复凭什幺不能去!
这句话我压到了心底,我知道我不能说出来。
母亲拉着我的手,祈求道:“阿静就当是我求你,你就顺着黎华容,他不是个能得罪的主,老幺才十岁,沈复是你父亲的心头宝,你是哥哥就委屈一点,黎家什幺都不缺,你不爱做生意,也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有黎华容照顾你,你可以不必再理会沈家的这些事。”
我仿佛不认识我的母亲,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幺意思,她竟然要我心甘情愿爬上一个男人的床,还说的理所应当,我简直是无法忍受她的哭泣,我推开她的手,转身就要走,母亲却一把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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