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有人昨晚来买过,当时我和我弟都在。”
“你看清楚他的长相没?”我心里升起一股希望。
她突然语气一变,把鸡毛掸子扔了过来,还叫我滚蛋:“你欺负我弟,我凭什么要跟你说!”
我落荒而逃,溜进了附近一家小卖部,揉了下生疼的屁股。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从我进来后,他就不停地偷笑,说我得罪了人家。
我自认倒霉,心想还是找阿真要紧。老板不让我走,非要跟我闲聊,说花店是姐姐在经营,而弟弟之所以智力低下,是因为小时候得了自闭症。
“自闭症?”我眨了眨眼。
他说弟弟从小就不会说话,老爱盯着圆形的物体发呆,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哑巴。后来查出是这个毛病,姐姐就一直照顾他,不仅供他上学,还把他留在花店,教他与外人打交道。
“难呀。”他叹了口气,“人人都以为他是个傻子,免不了被人欺负。你没被他姐姐打死,算你幸运。”
我愣在原地,心想她弟弟确实可怜。这也意味着,我只能绕道走了……
老板还在自言自语。我打断了他,问他店里有没有小刀。
随后,我把买来的小刀放进裤兜,回到了车上,朝河流驶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到达桥边。
还没下车,我就看见了停在桥头的黑色轿车,车牌最后两位是74,正是在高速路上跟踪我们的那辆车!
我瞧见车里没人,便跑了过去。黑车上了锁,却没关好后备箱。我打开后备箱,发现里面只有几捆绳子,上面还有血迹。
“可恶!”我咒骂了一句。
开车的人一定是“嗜血狂魔”,也就是波波。甩掉他后,他又化成黑影来追踪我们,最后把车挪到了这里。
虽然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想必也是为了实施那两份礼物的计划。
如果阿真在他手里,我得加快速度才行。管不了神秘人是谁了,万一阿真出了事,他是敌是友都不重要了……
天色已晚,四周静得可怕。
我摸了摸刀子,走上了木桥。听着潺潺流水声,我忽然想起了昨晚那只瘦皮狗。我下桥后,仿佛刚过了一座奈何桥那么惆怅。
我转身望着桥对面,有种跨越了时区的错觉。桥那头还有几户住家。而我现在站的泥路后面,全是参天大树,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河水下流,是我爸出车祸的地方。河水上流,是通往工厂的方向。
神秘人叫我跟着河流走,却没告诉我该往上还是往下。或许,他只看见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剩下的路,只能靠自己。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哪怕只有阿真晚上的一半镇定也好。
我望向下流,尽头处的树木要比工厂附近的大树稀疏得多。我寻思着我爸出车祸的路段,是墨县人口比较密集的商业区。
如果我要绑架一个人,肯定会往偏僻的地方走。鉴于桥对面那辆黑色轿车,“嗜血狂魔”应该是步行带着阿真走了。虽然他变成鬼后很无敌,但我依然认为,他朝上流去的可能性比较大。
于是,我扭头朝工厂奔去。
没走几分钟,我在河边的碎石上,瞧见了几块黄色布料,是阿真出门前穿在身上的衬衫。旁边有许多脚印,或深或浅,看着像发生过一阵撕打。
我握着破布,想起了在台球桌上得到他的那一刻,胸口不禁隐隐作痛,便加快脚步,朝上流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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