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来不及被抓住姜楚的衣服就又被他大力推开。

    “这种事我对谁都可以做！”姜楚捏着谈楚杰的下巴：“我也不喜欢你！你引诱我，我和你上床，是个男人都一样，都有生理反应！你懂吗？”

    他使劲把谈楚杰的脸抬起来，力气大得让谈楚杰生疼，谈楚杰痛苦地看着他，但执着并没有因为他这几句话而动摇：“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喜欢我的，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我他妈哪里对你好？”姜楚挫败得要死，和不懂规矩的小朋友就是困难，他开始后悔和谈楚杰上床了：“和你上床就是对你好？哄你两句就是对你好？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谈楚杰，你不会以为我和你做了一次就会变吧？”

    “……”相信姜楚是一种感觉，但这种感觉谈楚杰无法立即找出准确的词汇表达，他困难地面对着姜楚的话，他企图反驳，他并没有期待姜楚会改变，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占有欲，他想姜楚为什么要伤害他呢？是的他的确是在伤害他……

    “……”姜楚紧紧盯着他，不知道他在沉默什么，他眼睛里的情绪太多了，但最明显的就是被伤害。

    “对不起。”姜楚说。

    “以后别来勾我，我真受不了你。”姜楚把谈楚杰一个人扔在夜半黑漆漆的长街上，他自己转身离开，谈楚杰呆呆地看着姜楚渐渐融入黑暗的身影，他蹲下身抱着膝盖把头埋在手臂里，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肯定得改变，因为姜楚比他大，大人都是不会改变的。

    第5章

    谈楚杰原本以为他会把那天晚上的事记一辈子，可当他十六岁快结束时就发现自己已经想不太起来了，他搞不懂自己当时怎么会那样激动和生气，他好笑地想这本来可以很淡定地处理嘛，他渐渐地长大了，不再那么轻易地把自己作为世界的中心去思考问题，关于那天晚上，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他迈过一个水坑时脚滑然后摔了一跤，脏水溅了满身，他非常希望姜楚能回头找他，可他越等下去就越只能等来无助和绝望。这种至深的感受刻在了他的大脑里，尽管在之后的时间被无数其他的记忆掩盖，但等他再经历相同的事件时它却又会鬼魅般地冒了出来提醒谈楚杰伤口依然存在，旧的疤痕又再度被割开。谈楚杰想了许多姜楚会这样做的原因，他自私，他狠心，他不喜欢受人管束，但他就是不去思考问题的核心---姜楚对他没有爱。他还是坚信姜楚喜欢他甚至爱他。并不是因为他们俩有了亲密关系，而在于如果他一旦开始质疑姜楚对他的感情的话那他对姜楚的心也无法再持续。

    一连串钢琴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谈楚杰关于初恋的可笑回忆，十八岁的他和其他同龄人一样在白天是个普普通通的在校一年级大学生，尽管他坐在教室里发呆的样子就像明星在拍MV一样，身上的一件衣服是人家半年的生活费，但这并没有使他在谈恋爱方面获得什么特权，也是被另一个人主宰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手机仍在响着，谈楚杰不慌不忙地把它从口袋里掏出来，讲台上老师已经在瞪他了，谈楚杰毫无廉耻地冲老师一笑，尽管来电的人是姜楚，但谈楚杰依然没打算来接这个电话，他对姜楚可以在一个圈子里面任性，但这个圈子是姜楚画的。

    ……

    下课了，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