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收女子入学,哦,我晓得了,你可是为了咱们的薄——”
凤姑娘一把捂住王琛的嘴,冲裴云惜傻笑,解释道:“我弟弟口无遮拦,裴公子莫要见怪。”
裴云惜微微一笑,道:“令弟性子开朗,好事。”
“阿姐,薄先生被儒尊叫去了,今日`你可见不到他了!”王琛还是憋不住话,一股脑抖落出来,“你可晓得,薄先生的来历,他竟是当朝——”王琛越说越起劲,差点忘了还有个裴云惜在场,又堪堪刹住了,一脸讪讪。
凤姑娘还不明白,追问:“他是什么来历?”
王琛这下又不肯说了,直拉着凤姑娘走,悄悄道:“唉,阿姐,薄先生咱攀不起,还是别妄想了……”
“你这何意,你给我说清楚臭小子……”
两人渐渐走远,裴云惜仿佛瞧见当初自己与裴明惜的对话,只不过,劝自己放弃薄肃的人不是大哥,恰是自己。阶级的鸿沟总是横亘在一些人面前,成为难以跨越的难关,还未曾尝试,便偷偷在心中泄气,规劝自己放弃,别再痴人说梦。
当初的自己,也是如此呢。
想想这一路来,莫非薄肃的坚持与呵护,怕是裴云惜也无法跨越那道天堑,于是,他愈发感激薄肃的付出,爱他的为人。当初的偏见,早已消散在西湖烟雨之中。
薄肃从钱卉的房中出来,天已昏黄,他在走廊上瞧见了痴痴呆望风景的裴云惜,一时诧异,走过去道:“云惜?”
裴云惜慢慢回神,眼中的光彩渐渐聚集,闪耀起来,“慎言……?”
薄肃知他特意来等他,心下一软,迫不及待地拉起他的手,将他拥入怀中,裴云惜吓了一跳,忙道:“慎言,莫要这样,会被人瞧见……!”
薄肃不依他,此时学生们都已走`光,哪里还有人呢,他轻轻吻了吻裴云惜的侧颊,低声道:“等多久了?”
“只一会儿。”
“饿么?”
“有点……”
薄肃拉起他的手道:“这便下山吃饭,今日`你说要回裴府?”
裴云惜点点头:“我爹喊咱俩回去吃饭。”
“怕是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喜事一桩。”薄肃绷着脸,正经道。
这倒是把裴云惜乐坏了,笑他:“那你可多想了,我爹说今日有事,才把咱们喊回去的,我娘可不想看见我们。”
“那便是竹君与你大哥的婚事定了。”薄肃沉思片刻道。
裴云惜又乐了,道:“希望是吧。”
两人携手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去,看门的老翁趁着暮色,使劲揉眼睛,这俩人的手,是……牵着?
路上,薄肃解释了自己为何被钱卉叫去,缘是薄太傅与钱卉曾是朝堂好友,两人一起中的举,入的朝,交情笃深,薄肃来枫山书院甘居为教书先生,钱卉大骇随即便写信问了京中的薄太傅,怎料薄太傅回信大骂薄肃不肖,钱卉赶忙叫来了薄肃问明,于是薄肃说出了自己的因果。那钱卉是个通达之人,大儒胸怀,随即感叹这世间忠孝情义难全,只叫薄肃莫要声张此事,也不再追问。
裴云惜钦佩道:“钱儒尊乃真圣人。”
薄肃道:“圣人多关怀家国天下,儿女私事,不过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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