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坐在一截木桩上,看着自己被木刺刺伤的红肿手指,白嫩的皮肤四处破口。泪珠儿在她眼里打转:
“又是笙,她就是看我不顺眼”
鸠无言以对,他正在将码好的竹子,一根根放在案板上,再将竹子劈成大小相同的竹片。因为活动剧烈,他脱去了上衣,上身肌rou饱满,沾满了亮晶晶的汗水,并随着动作一张一弛,充满了美感。
竺抱住了自己的双膝,看着足尖,道:“今晚那么热闹大家都去玩了,只有我被关在这么个地方”
后山茂密的竹林中,离那热闹的集会场所很远,但还是可以隐隐看得到那里高扬的火光和跳舞的人群。
鸠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汗,又拿起一根竹子,干脆利落地劈开,不费吹灰之力。他说:“我不也在这里吗?”
“不是笙,你会来么?”嬴竺说。
这倒也是,鸠嗤了一声,继续干活。
嬴竺捡起一根树枝,在泥地上乱画着,耳边又传来一阵人群集会的欢呼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她伸长了脖子,除了看到一点儿火光,什么都看不到,气的她一折折断了那根树枝,又顺路踩死了一只过路的蜗牛。抬眼望见正在默默干活的健壮英俊的男人,嬴竺酸酸地道:
“你们都喜欢她没有人喜欢我母亲从来都不管我。我已经成年了,却还没有给我指定护卫到现在,也没有人爬过我的窗子”
鸠:“这是你自己不愿。”即使是平民,也不愿意与奴隶通婚。但也不乏急于向上攀附的中小贵族,不介意嬴竺父不详的身世,想与她结交,只是她看不上罢了。
“我是奴隶的女儿!”嬴竺喊道,她像是有些心酸,站起来转了几圈,像没头苍蝇一般。忽然,她求救一般抓住了鸠汗津津的手臂,仰头道:“你不会也这样想吧,会吗?”
在暗色月光之下,竺的长相也与笙有着五分相似,因此,没有人怀疑她不是怀嬴的孩子。姊妹如出一辙的盈盈水目大张着,竺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可怜:
“我没有笙聪明,也没有她强壮,不如她高贵甚至也不如你。我脑子笨,身体弱,胆子又小,做什么都做不好”
感觉到手臂被紧紧抓着,鸠不由得停下了动作,看着嬴竺,良久,只能说:“这只是谣言,母亲从未承认过你的身世。”
“但她也并未否认不是吗!”竺叫道,一转头,眼角洒出泪花,“大家都说,以前部落里有个男奴,长得和我很像后来母亲就把他杀了。”
鸠只得又说:“你可以多加努力,让母亲和众人见到你的才能,自然就认可你了。”
“我天生就不如你们又何必再去努力呢”竺蹲了下来,开始哭泣。
鸠常被笙叫去收拾竺的烂摊子,知她境况。其实他也认同,嬴竺本就天性柔弱,又不是继承人,嬴笙不必对她如此严苛,任由她安逸度日即可。以后多生几个蛋,给嬴族增加点人口也就罢了,反正族中还有他和嬴笙撑着。鸠甩了几下竺抓着他的手,没甩开,道:
“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嬴竺还在呜呜哭着,突然,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她整个人抱在了嬴鸠身上,柔软的身躯紧贴着。鸠想挣开,但一时半会又怕伤了她,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嬴竺一下子拉下了自己衣襟,露出了雪白的肩头和柔软的胸脯,她抓着嬴鸠一只手放到自己胸口,道:“鸠,跟我好吧,我从来没和别人睡过”
嬴鸠眉头紧紧一皱,狠狠地把嬴竺推到地上,推出老远,让她摔得不轻。嬴鸠吼道:“你疯了吗!”
嬴竺伏倒在地,捂着被击痛的胸口,见嬴鸠转身就走,连忙追上来,缠着他手臂道:“别别!鸠!我是昏了头了别走”
嬴鸠原本对她的一丝怜惜荡然无存,只厌烦地甩开她的手臂,大步走开。嬴竺被留在原地,手捂着敞开的衣襟,惴惴不安,本就突破了廉耻,此刻身体更抖得如同风中树叶。她鼓起最后的一点勇气,喊道:“你对嬴笙如此忠诚,不知嬴笙也如此对你吗?”
嬴鸠见她还欲挑拨离间,更怒道:“你还想胡说八道什么?”
嬴竺心中满是嫉恨,她恨母亲对她不公,也妒嫉嬴笙永远拥有最好的一切,无论是高贵的地位、众人的喜爱,还是英俊的男人。她说:“族中对嬴笙将你任命为战士首领多有不满,认为不应当将军队交予男人之手,会就此削弱族长的权力。并且,也十分反对让你参与祭祀。母亲觉得你不听话,计划让雀取代你的地位,笙已经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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