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难看了?”问完,他垂下眼眸,不敢和柳夏海对视。他终于知道简铭在气什么,并且也明白那句问话的含义。原来是嫌自己瘦得膈手,性/爱体验感大打折扣。
柳夏海看他一脸歉疚,十分疑惑:“简铭是在关心你啊,你怎么一脸对不起他的样子?想当年,简铭对你那真是——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专业舔狗,舔得淋漓尽致,还给你写了厚厚一沓情诗。嚯,咱前会长都没他文思泉涌,他一个理科生,写的那些酸诗,啧,真他妈酸。大家都当他是写给哪个小姑娘的,只有我知道,他是写给你的。”
举到半空的饭迟迟没有送进嘴里,林向黎听呆了,他看柳夏海带着赞叹的口吻回忆多年前的往事,他知道对方把他认错了,认成了简铭的初恋。
真的,有这么、这么像吗?
林向黎感觉自己呼吸有些紧促,连忙舀一勺汤咽下,舒缓一下。
“我记得简铭把他的诗集装订成册送给你了,还在吧?这算是你们的定情信物了吧。”柳夏海看着林向黎,无奈地一笑,“你啊,还真的没变,对谁都不热络。也只有简铭坚持不懈地舔你。”
林向黎登时红了脸:“什、什么舔……”
“哦,舔狗,不是那个舔,我可不敢对着你开黄腔,我怕简铭揍我。”柳夏海哈哈一笑,“来来来,我给你再打两份荤菜,然后你吃着,我拍照给简铭,我得交差啊。”
端上来狮子头和五花rou,果然够荤的,林向黎低头咬一口狮子头的瞬间,柳夏海也完成了大片拍摄,他发给了简铭,松了口气。
“小林啊,我是真有点羡慕你们。都是同志,都是舔狗,简铭怎么运气比我好这么多,就真把你拐回家了?”柳夏海明显也是有过去的人,但似乎不堪回首,“以前听讲座,你坐第一排,他就坐第二排,盯着你的后脑勺看两个小时。还记得有一次是金庸老先生来讲学,一票难求,简铭愣是搞到两张票,我求他让我一张,死活不肯。后来我蹲门口,瞧你们俩肩并肩进去了,气得够呛,重色轻友!”
“金庸?”林向黎的心底涌上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大学里好像也听过老先生的讲座,难道金庸去了这么多个大学?但一想到柳夏海说的一切,全是在把他当成简铭初恋的前提下回忆的,那所有的、关于简铭的青春年少,都与他毫无干系。
柳夏海喋喋不休地讲到下午上课铃打响,林向黎基本上没插话,听他时而艳羡简铭和其初恋的神仙爱情,时而吐槽前会长是如何剥削他这种羔羊般柔弱的员工。
于是上课时林向黎满脑子都是简铭和一个模糊身影相依相偎互诉衷肠的场景,他该知道的,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他只要做好一只鸭该做的本分,乖乖的,听话的,和金主爸爸调/情做/爱,这就够了。无论简铭他当年轰轰烈烈爱着谁,现在又痴痴恋恋念着谁,都和自己无关,不是吗?
林向黎一再告诫自己,冷静,淡定,抬起头看黑板,拿出一万分的Jing力在学习上。黑板上是简铭搂着一个模糊人影,手里捧着一沓厚厚的情诗,在人耳边低喃念诵。林向黎用力地甩甩头,眨眨眼,疯了,为什么老是想这种事,为什么总是抹不去正主的影子。
代替品该有的自觉去哪儿了,林向黎?
课间休息时,林向黎在洗手台前用冷水不停地泼自己,他抹了把脸,抬头看镜子,发现镜子里是一个头发半黄不黑,嘴唇苍白,脖子上却血红一片的憔悴瘦弱的男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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