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昏睡了足足一天,才将损耗的睡眠补充回来。
左星火睡久了有些脑子发沉,坐在床边走神,却头脑放空什么也没想。
“醒了?克莱夫有事情找你。”徐亭坐在椅子上惊醒,抬头看了看床边,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一身筋rou,缩在椅子上果然还是会浑身难受。
左星火盯了他一会儿,哑着嗓子说,“怎么不来床上睡?”
徐亭讪笑几声,不答,大手在脖子上揉弄。
他是有些被赫京明的话刺激到了,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最近确实太过放纵自己,原本么还良心折磨觉得不能拆散别人家庭,现在却愈陷愈深,贪念是恶魔,诱人犯罪。
向导如同黑夜中的一点明火,星海里最为闪亮那颗,一点温热便引得哨兵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左星火的心思敏感,有所察觉,也不再多问,同徐亭知会一声就回去自己房间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思索后,又给自己扎了一针药剂,预防感冒的,大概是熬夜久了,睡醒一觉之后嗓子有些疼。
过了秋就该24了,毕竟也不再年轻,身体抵抗力下降也可以理解,何况,向导的身体原本就比哨兵的要弱。
战舰里的冷气足,左星火给自己加了件外套,才往克莱夫那边走。
一路上他猜测着克莱夫是有什么事情,大抵是和发情期或者返祖有关的,应对方法也不是没有,在这么个资源稀缺的地方,只是弄起来麻烦,如果不是太严重的症状,那还是回去了帝国再处理。
克莱夫性子孤僻,向来很少麻烦别人,只是第一次深入接触他这样的向导,一时把握不了分寸,才显得太粘人些。
梁淮最初的时候也这样,刚结婚的婚假那会还整天和左星火腻在一起,出任务也不安歇,找着空闲就和他发消息联系,也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只是想和爱人分享,大大小小的事情,一点也不想错过。这个状况持续了大半年,梁淮才正常一些,事后还偶尔会被左星火拿这件事情打趣他。
“克莱夫?在么?”左星火敲门。
克莱夫很快打开了门将他拉进去,刚要兴奋地开口,就看向导脸色不好,“怎么了?生病了吗?”
“只是有点嗓子疼。”左星火退开一些,不和他那么靠近,免得将他传染了。
“吃药没?”克莱夫追问道。
“我自己就是医生。”左星火哑然失笑,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书桌上凌乱放着些书。
左星火拿起一本翻开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顿时面色古怪。
克莱夫将那本书抢了回去,背过身去收拾起来桌面。
“你看这个做什么?”刚才那本书居然是育儿知识。
左星火打量着他,克莱夫这样冷硬的汉子,倒是让他很难想象出对方带孩子的场景来。
克莱夫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你猜猜看?”
左星火摇头,“不猜,你会和我说。”
向导坐在书桌边,转身去伸手玩弄桌面上那一小株盆栽,叶子嫩绿,两个小花骨朵含苞待放,还是被嫩叶包裹的很早期阶段。
左星火心如明灯,心思一转,捏住克莱夫的手腕用古式的手法给他把脉。
脉象流利,珠圆玉润,如同在来回游走。
是喜脉啊
克莱夫心跳很快,被向导拉住手腕的时候却呼吸一滞,他屏息以待着左星火的反应,是欢喜?还是失望?亦或者惴惴不安?
克莱夫久久没有等到左星火说话,他看着向导面上的怅然若失,心里直跳,“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啊?”
克莱夫原本以为自己是天生的薄情寡命、自私自利,绝不会将别人的情绪看得这么重要,现在左星火的模样却让他心里被狠狠擂了一拳,比在战场上被流弹命中还难受。
左星火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回神来,就看见克莱夫站在他面前,一脸遭人厌弃似的,垂着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抱歉。”左星火拉着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小心地将他抱住,“是我不好,没注意到你的情绪。”
孕期的人原本就敏感,容易多想,不止是女子,哨兵亦然。
克莱夫身体僵硬一下,便放软了,伸手搂住左星火的肩膀,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白色狮尾幽幽地伸出来,在屁股后面一甩一甩。
“你刚才想什么呢?怎么那个表情。”
左星火抚摸着他的背脊安抚他,停顿一下还是如实说,“我在想梁淮。我和他结婚都三年了,他倒是很想要个小孩子,只是运气不好,一直没有。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怀上了,按照时间算回去,是第一次的时候就中标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你发情期的原因,还是在这个星球上真的能提升怀孕率。”
克莱夫听着他的话闷闷不乐,沉默些许,两手捧着他的脸让他仰起了头。
左星火迷惑地看着他,“怎么、唔。”
克莱夫骑在他身上,弯下腰身去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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