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小时候特别想就让你这么背着我一直走,走到我们两个都变成老头子了才好。”
施译,施译……
你是不是在恨,即使是在最后时刻,我也不肯告诉你实话,仍然想着欺你、瞒你?
杜唐紧闭着眼睛,却无法阻止施译那双无声问着“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的眼睛,依然是那样明亮,干净,但那深处藏着的,分明是最后一丝绝望的期待。
杜唐霍然站起身,“我不会同意的。”他无视背后那一声声质问和惊呼,雷克萨斯的马达轰鸣声好像从未有此刻这样激昂,让人听了血热沸腾,而坐在车里面的那个人,却已经手脚冰冷得仿佛全身的血ye都停止流动了。
杜唐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拨打着施译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对不起……
无论杜唐拨打过去多少次,话筒里都只是机械地传来那句一模一样的冰冷话语。
也许是手机没电了他没发现?
他还没睡醒吧?昨晚上要得太过分了。
杜唐紧紧抿着唇,改为拨打家里的座机。
嘟——嘟——嘟——一声一声绵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仿佛永远不会有人回应。
杜唐把手机一扔,双手握住方向盘,一脚狠狠踩死了油门。
引擎发出轰鸣,好像是野兽最后绝望的嘶吼。
杜唐三步作一步地跨上楼梯,捏着钥匙的手苍白僵硬,微微发着抖。他苍白着脸,看似镇定地将钥匙对入孔中,扭转——
咔哒。
他静静推开门。
屋里很安静。
阳光明亮地从阳台和窗户上透射进来,洒满一室温暖光辉。
像任何一个周末的午后。
他一定是躺在床上睡午觉。
杜唐面容平静,心跳在压制下竟也渐渐沉稳。
只是那紧紧抿着的苍白的唇泄露了一丝情绪。
他弯腰,轻轻换上家居拖鞋,无声地走进屋内。
不在客厅。
深吸一口气,他快走两步,一把拧开主卧的门。
一目了然的空荡。
他动了动嘴唇,像是“施、译”两个字,然而嗓子干涩黏稠仿佛发不出一点声音。杜唐愣了愣,又尝试着用了点力,“施译?”
那样低沉黯哑的声音
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溜了一圈,没有回应。
他转身,慢慢走进施译的卧室。
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满满当当的。
杜唐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的目光触到地上那一堆零件,和那个叠到一半的模型。那是施译最喜欢的一个模型,限量版的,像今天这样对到一半就扔下不管,任由它乱仍在地上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风从半开着的窗户吹进来,月白色的窗帘在阳光中习习鼓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杜唐走过去,天空很高很远,云像柳絮,很轻很淡,不知道哪家小孩子的气球挣脱了束缚,远远地飞着。杜唐关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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