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神在上,羲皇在上,先祖在上,万有千岁,眉寿无疆!”
“无竟维烈,降福孔皆。天难忱斯,不易维王!其德不爽,寿考不忘。子孙保之,烝民佑之、烝民佑之”姒洹将手放在泷的额头上,试了很久,还是没能将一首祷词说完。他看着对方渐渐要闭上的眼睛,试了几次,还是挣扎着睁开。热ye落在泷眉心变得暗淡的红蛇上,洹的声音低下去,哽咽道:
“佑尔长青。”
他的兄弟受了重伤,而他只能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姒泷靠在姜荔的怀里,从未觉得他曾经沉重的身体,是如此轻飘。他摸着他身上最后一点热度,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彻底冰凉。
“荔——”姒洹叫了一声。
“一定要这么样吗”姜荔低低地说,他声音快绷不住了。
姒洹又如何愿意将泷留下。只是泷已开口,留他独守。他只能强忍伤痛。而这也是最理智的做法。姒沅摸了摸荔的肩,说:“荔,找到长生草找到长生草我们才能救泷”
姜荔重新站了起来,他的腿已经跪到酸麻。而姒泷也无力,背靠在一块冰上,看着他们离开。姜荔说:“我会很快回来”他的话落在风里。
姒泷淡笑着点了点头。极地凶险,他拖着伤重的身子留在这里,能保住一天命,就是多一天幸运。
姜荔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岸边的浮冰仍在,在海chao涌动下,不断拍着海岸。自然无情,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但人的情感却不能如此。对岸的仙岛在一次若隐若现后,又重新消失,而现在,只有那边还有着希望了。
无尽的鲸歌回荡在极地冰原,姜荔回首望去,蓝白色的海岸线渐行渐远。他们乘坐着浮冰,渐渐离开海岸,滑向不可知的深海,而陆地的影子消失不见。姒沅抱住姜荔的肩,说:“别担心,还有我在。”原本即将到达始祖之地,他们都应激动,但因为可能出现的种种凶机,极度的危险,而给这片祥和之地也带上惊惧。姒沅紧紧抱着姜荔的身体,说:“我会保护你,荔,哪怕搭上自己的命,我也一定会让你拿到长生草”
不止是他,还有等待的人,都需要救命的希望。
无数巨大的鲸鱼,在深海中游荡。他们在浮冰上跃过,跳到一只过路的鲲鹏身上,清透的海水瞬间浸没了脚踝。那鲲鹏尚处幼年,无知无觉,喷洒着自己的水柱。它们恣意而淡然地在深海中游来游去,自古而来就是如此,而无论它们游到哪里,也仿佛受到感召一般,最后总会回到同一个地方去。
浓密的细雾仿佛水珠一般,把人的身上都打shi。他们穿行在一片迷雾中,没有任何指标,没有任何方向,不见了日月星辰,连昼夜都变得模糊。在姒沅紧紧的拥抱之下。姜荔的身体终于不再颤抖。但他的目光却投向无穷无尽的雾气深处。他们坐在鲲鹏的背上,有时怕它会突然沉入水中,将他们在睡梦中化作鱼鳖;有时候又怕迷失方向,流离在没有边际的大洋中好在这条大鱼,仿佛知道他们是岸上的人,而无法沉入水中一样,一直浅浅地浮在水面上,未往深处游去。
鲲鹏甩着长尾,鱼背上的人也陷入睡眠。不知是过了一日还是两日,一年还是两年,昏睡中的荔,却忽然被沅摇醒了。姜荔昏昏沉地睁开眼,忽然在耳边听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清透空灵的歌声。这歌声此起彼伏,一处刚沉下去,另一处又升了起来,透彻悠长,不似人间之物。姒沅在姜荔的耳边轻轻说:“荔,我们好像到了”
雾气已经变得稀薄,海的轮廓露了出来。姜荔朝下望去,这里的海水已经变得清浅,看见海底黑色的砾石。姜荔忽然又听到一阵清越的叫声,忽然反应过来,这竟然都是他们身下的鲲鹏的声音。洁白的水花落到他们的身上,都是鲲鹏喷出的水柱。而日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海面之上。远处,无数巨鲸浮出水面,喷出高高的水柱,鲸歌如林,虹光交错,仿佛来到了世外仙境。
“好多好大的鱼”姜荔说。
姒洹伸出手来,把鲸背上的姜荔拉了起来。而他们乘坐的那条鲸鱼已经停止游动,在浅海中静静摆着它的尾。原来,他们已经接近目的地,鲲鹏太大,无法游过去了。而这里的海水,仍是那种蓝得发绿的颜色,平静洁净,仿佛从来没有人踏足。
“我们到了。”姒洹说。
始祖之地。
姜荔觉得一种难言的感触掠过心头,他甚至觉得脚下的土地是软的,因此也不知道姒洹是怎样引着他,滑下鲸背,淌过海水,踏上始祖之地。当他们都跪下来,额头贴上砾石,吻着这里的土地时,他才真的感觉到,他们来到这传说中的地方了。
他们追寻了一路因为一则手卷上的遗言为着传说中能愈万病的良药,他们丢失了自己的伙伴,踏过万里征程,来到这里
姒洹也很激动,但他还记挂着重伤的兄弟和冰冻的侄子,来不及耽搁片刻。他说:“虽说始祖之地是八族起源,但数万年过去,谁也不知这里变成了什么样子。如我们来时之路一般,可能也是危险重重,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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