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郎儿愣神的看了唐武一眼,又瞄了瞄旁边的郑飞扬,才点点头。
郑飞扬道:“这张是我找人新制的,你先戴起来看看合不合适。”
陆郎儿默默拿起那薄如蝉翼却能改变人一生的东西,捻在手上,强忍着撕烂它的冲动往自己脸上贴。
“待会,你不必说话,只需要按照指引官的话去做就成。先祭天地、再祭先祖,最后是加冕仪式,然后朝见百官,我已经叫人将程序简化。你不必担心。”郑飞扬说。
“我……真的没问题吗?”陆郎儿低着头自语道。
“没有问题,先头对外说太子重病,不许探视,所以外面的确有人蠢蠢欲动,但都被我压下来了!你放心。”郑飞扬说。
陆郎儿又是默默点头,似乎是真的安静下来。
郑飞扬见他将面具完全带好,便对门外嚷了声:“你们进来,给太子沐浴更衣。”
大门打开,七八个年轻的内侍鱼贯而入,拿着洗漱熏香的器皿。郑飞扬拂了拂衣袖准备回避,唐武也跟在身后出去。
陆郎儿面对一屋子完全陌生的人,勉强挤出笑容道:“来吧!”
大典简化了往昔的繁复的咏唱歌颂的内容,变得有些仓促。虽然有一些朝臣表示不满,但都被郑飞扬压了下去。在无数人的注目中,陆郎儿被宫人簇拥着完成了祭天和祭祖的仪式,又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勤政殿。
这是皇帝上朝接见文武百官的地方,也是整个中原朝权利的中心点。陆郎儿黄袍加身,头戴龙冠,坐在高高的皇座上,仰视殿下肃穆的面孔,心中毫无喜悦和激荡,有的只是畏惧。
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这一步?陆郎儿自己都觉得荒谬。身上厚重的衣料明明如此沉重,他却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强行被脱光了一样,套上枷锁,被迫接受众人的审视。他们看他的眼神陌生而疏离,虽然不苟言笑,却毫无敬畏,有的只是赤裸裸的觊觎、猜忌和嘲讽。
冷汗悄悄的顺着额角滑落进高耸的衣领里,陆郎儿背后发凉,诚惶诚恐,坐如针刺。
奇诺本是没有资格进殿的,郑飞扬特许他与其他有过战功的武将跪伏在大殿的末端,见证这个荣耀的时刻。唐武作为禁军统领也戎装守在殿门口。距离他最近的当然是安定侯,郑飞扬作为辅佐太子的第一重臣,正跪在他的脚下,他神情肃然,一丝不苟,薄薄的嘴唇抿起,目光灼灼的盯着上方。
他正看我吗?陆郎儿想。随即又立刻自我否认,怎么可能呢?他正看的是赵成钰,他一手辅佐的太子。他等了十年,这个人终于顺利的登基了。
不!错了!或许,这也不是他所在意的根本。他看到的不是我也不是赵成钰,是我们身后这个位置,是这个中原朝最崇高、最尊贵的位置!
陆郎儿忽然有些明白太子的愤怒和挣扎。换做是真正的赵成钰坐在这里,抬头所见的第一眼便是如此灼热和威慑的目光,一定比他难过千百倍。
陆郎儿虚弱的喘了口气,旁边的礼仪官不断高声咏诵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礼仪官莫名的小声提醒道:“陛下,安定侯给你递玉玺。”
陆郎儿猛然一个激灵才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拢正他身上,而安定侯早就起身,托着宝盒要想他献上象征了至高权力的东西——传国玉玺。
接受过玉玺,再接受百官朝拜,今天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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