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赫脸上的醉意早已消失，在灵魂共鸣下询问到自己需要的情报后，露出了晦暗不明的表情。

    他以为还有漫长的时间，结果竟然只有.....半年。

    那些统治者们已经彻底到极限了，连“剧震”的问题都顾不上，不得不用这种方法强行让双界土地吸取魔力，如果他们无法在期限前得到溯源之力的话.....

    即使发生“剧震”，双界和人界断开空间链接，死去的人类也不会复生，艾琳，坎蒂丝夫人，克莱夫，豪斯....这些他熟悉的人，和无数其他人类一样，可能会在战争中失去家园，甚至失去性命。

    ——他绝对不想，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尼赫摇摇头，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看向身下奄奄一息的高阶恶魔，收起触碰对方脸颊的手掌。说实话他也知道自己喝了酒之后会展现出侵略性的一面，不过还是没压抑得住内心深处的黑暗欲望，在克尔本体内灌入的光明力量远超出共鸣所需，而且还冷酷地摧残了他的身体。

    这次确实是意外，没想到奥兹特里恩在愉快回忆中大方地送了一杯下界植物酿的酒ye，本来就打算找个机会从克尔本口中问出情况的他便顺势为之。

    如果再没有黑暗之力注入，魅魔就真的要死去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尼赫都不希望杀死克尔本。

    他小心地抽出贯穿恶魔心脏的光刃，用光明之力修复着伤口，疼痛让克尔本虚弱地发出细微的呜咽，随手脱下了衬衫，用附着神圣气息的手指撕裂自己的左侧胸膛，鲜活跳动的心脏暴露在外，原本赤红的心脏已经彻底被黑暗之力污染成漆黑，如果被高阶妖Jing克诺维尔看到，恐怕当场就会愤怒地把尼赫撕成碎片。

    天使脸色如常，直接将手掌伸进体内，切断了心脏和rou体的连接，将漆黑的心脏取出来，新的血红心脏几乎瞬间就快速重生了。

    墨黑的内脏被尼赫放在克尔本往上打开的瘫软手掌上，感应到黑暗力量的魅魔本能性地抓住还在跳动的内脏，原本的心脏和灵魂间还没完全断开连接，剧痛让尼赫正在站起来的身形有些踉跄，他扶着长椅的边沿，无力地坐下。

    过了良久，天使心脏的浓郁黑暗气息全部被克尔本吸收，重新变回鲜红。

    魅魔的黄金瞳孔也恢复聚焦，迷糊了片刻后猛然从地上弹起来，抓住手中的心脏，凶狠无比的目光扫向长椅上的尼赫。

    长椅上的天使看起来已经昏迷过去了，他今晚几乎耗尽了所有魔力，一部分是灌入了克尔本体内，另一部分绝大部分都转化成黑暗力量把克尔本救回来，最后一小部分用来重生心脏，在无比虚弱下失去意识。

    魅魔冷哼一声，五指用力，毫不留情地将脆弱的天使心脏捏成碎片，直达灵魂的剧痛让尼赫被迫苏醒了，嘴角流出鲜血。

    醒来的尼赫勉强笑了笑，面对着杀气腾腾的恶魔，完全动弹不得，但沙哑声音依旧温和，“克尔本.....很痛的。”

    “活该。”克尔本一脸冷漠地说道，看着面前的天使再次紧闭双眼瘫倒在长椅上，他随手抄起尼赫柔软的身躯，把天使往起居室的床上一丢，直接消失在黑暗中。

    .............

    让尼赫意外的是，被他施暴过的克尔本第二天还是准时出现在黑夜的教堂。

    魅魔坐在屋梁上冷冷地俯视着打扫中的神父，如同他当初第一次到访教堂时的样子，除了身上多了好几道高阶防护咒文以外。尼赫仿若未觉，继续自己的打扫工作，完成后才抬头回望算是进入了战斗状态的高阶魅魔，对方受过一次教训后显然不会给他任何偷袭的机会。

    双方进入了沉默的对峙，直到克尔本寒着脸打破了僵局。

    “尼赫，我在想，你能被切成多少块而不死呢？”克尔本语气极其认真，黄金竖瞳里满是杀气。

    尼赫无奈地笑了笑，轻叹了一口气，坦然面对魅魔的怒火。

    “克尔本，现在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没办法抵抗了。”

    “很好。”克尔本冷笑一声，展开rou翼优雅地从教堂的屋梁一跃而下，双腿打开坐在长椅上，表情冷漠得简直像是被黑龙赛萨纳亚的灵魂附体了一样，竖瞳紧盯着衣衫整齐的天使，眼中的冷冰杀气犹若实质，火红的长发随着猛然涌出的黑暗力量飘动。

    充满尖锐刀刃般倒刺的粗大荆棘环绕着整个室内快速伸展，唯独绕过了眼前的脸色如常的神父先生，将尼赫的所有退路封闭，只要他试图逃跑就会落入恐怖的尖刺包围中，如魅魔所说的一样被切成碎块。

    “脱掉。”克尔本发出简短的命令，话语中似乎也带着一丝寒气。

    尼赫眼睫垂下，迟疑了片刻后遵从了魅魔的指令，白玉般的手指伸向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后脱了下来，露出线条修长匀称的上身，解开腰带要脱下裤子时明显地僵住了一下，但还是抿着嘴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身体一丝不挂，彻底暴露在恶魔玩味的视jian下，脸上浮起一丝不明显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