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前座的樱岛玲子和她邻座的小林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和男朋友的约会,她们越说越兴奋,让我没有办法插进话来。
小林拉着樱岛的手,正准备往外走。我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们:“樱岛,今天……”她们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似的,仍有说有笑地走出教室。
果不其然,今天我也是一如既往地一个人值日,黑板上的“值日生:樱岛玲子 田中太一”显得格外刺眼。
两人一组的值日生是抽签决定的。我永远忘不了班长念出“樱岛玲子和田中太一”时,班上其他人眼中的怜悯和庆幸,怜悯的是樱岛要和我一起值日,庆幸的是自己不用和我一起值日。
我的回忆被刚出教室的樱岛打断,“真恶心,‘便器’刚才突然叫住我,我真的一秒钟也不想和他在一起。”这种话至少也要走远一点再讲出来吧,明明我还在这里。而且今天明明是我们值日,我叫你值日并没有什么不对。
顺便一提,“便器”是一个叫佐藤健斗的混蛋给我起的“爱称”。原因是厕所是他经常勒索我的地方,而厕所里最少不了的就是便器和被叫过去“借钱”的我。
“那种人一看就是闷声色狼,他肯定是故意想让你和他独处的!”从来没有对女生做出任何sao扰行为的我竟然被冠以“闷声色狼”的“美誉”,这让我感到格外的可笑,一丝苦笑出现在我的脸上,我的心里此刻只有苦涩。
“讨厌,不要说了!想想就觉得恶心。”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小,虽然我听不清内容却还是能猜出个大概,无非就是对我的污蔑罢了。当一个人被排斥的时候,他做什么都是错的,真是可笑,我却笑不出来。
等我结束打扫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社团活动早就结束了。校园里十分寂静,和白天的热闹截然不同。但是我却觉得傍晚的学院更加亲切,白天的热闹是他们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有傍晚无人的学院才是属于我的,这让我感到愉悦。
然而我的好心情在踏出教室门的一刻立马烟消云散。
教室的大门左边有一楼梯,我一出门看到了佐藤,他正好在楼梯的拐角处,我急忙后退。
虽然我只是一瞬间,但是我很确定是佐藤,毕竟将头发染成黄色的学生全校也没有几个。而且他的样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便器”这个称呼就是他最先开始叫的。
那天下午刚放学时,佐藤在我的教室门口,向我“借钱”,我鼓起勇气拒绝了他。他威胁道:“‘便器’你不是有钱的很吗,借‘朋友’点钱怎么了?”
那一刻,原本还逗留在教室里聊天的几个同学瞬间就安静了。明明他们刚才还假装听不见佐藤勒索我,现在却竖起耳朵聚Jing会神地听着,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从那天起,“便器”成了我的名字,甚至连老师在上课时也说:“‘便器’,起来朗读第三段。”
或许是我后退的动静太大,吸引了佐藤的注意力,我听到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这边走来。
此刻我太过紧张,忘记了可以回到障碍物多的教室躲起来,只知道迈开步子向佐藤的反方向跑。我逃跑的背影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的显眼。
“喂 ‘便器’!”佐藤认出了我,因为这么怕他的人除了我没有别人。背着书包的我不及佐藤灵活,他一下子就追了上来。我把被抓住的原因推给书包,却忘了哪怕没有书包我也跑不过佐藤。
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拖到身后不远处的男厕所里。我险些被衣领勒到窒息,然而几分钟以后,我才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窒息。
“你跑什么!”佐藤锁上男厕所的门,“咔嚓”的声音让我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
“正好,借我点钱花花。”他向我伸出手。
我从口袋里掏出两枚一百元的硬币和一枚五十元的递给他,希望他能像平时一样放过我,但是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简单。
“就这么点?”佐藤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他粗暴地把书包从我身上抢过来。不耐烦地扯开拉链,让拉链发出痛苦的不堪的声音
我向佛祖祈祷,希望佐藤不要翻出我的钱包,因为钱包里还有一张崭新的一万元钞票。
佐藤没有伸手翻我的书包,而是把里面的东西通通倒出来。虽然在某种意义上佛祖确实是实现了我的愿望,但是并不会让我心怀感谢,因为我的钱包刚好就在这堆书本的正上方,没有一点遮拦地暴露在佐藤的视线下。
佐藤弯腰捡起钱包,迫不及待地打开它,从里面抽出那张一万元的大钞。
“哟,这不是挺有钱的嘛。”佐藤用两根手指夹住钱,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仿佛听到了福泽谕吉在向我道别的声音。
佐藤把一张福泽谕吉和两张野口英世塞进口袋里,然后随手把钱包一扔,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撒谎可不好啊。”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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