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下楼的时候，客厅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男人不堪入目地辱骂和玻璃杯碎裂的声音让他的耳膜微微刺痛。

    “Cao你妈个破娘们还敢咬我，我去你妈的！”

    砰、砰、砰。

    心跳声和拳头陷入皮rou的声音掺杂在一起，他沉默地走到门口攥着裤兜里的钥匙，手心分泌出shi热的汗ye，几乎抓不稳。

    他低着头小声说，“我出去一下。”

    破旧的楼道里堆积着各种各样的外卖盒子，也许放了几天了，鼻腔钻进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腐味，空荡荡的胃一阵痉挛，他按压住肚子快步走下楼，狠狠呼吸了一口空气才忍住呕吐的欲望。

    矮旧的居民楼密集地挤压在一起，水泥斑驳，地面泥泞，民房间的巷子逼仄得仅通一人行走，偶尔遇上行人双方就要背贴着墙壁通过，有时候一些暴露癖会潜伏在这里专门逮住一些经过的小姑娘yIn笑着展露自己恶心的生殖器。

    最近搬走的人越来越多了，他看到一家人拖着行李钻进一辆大货车，嘴里骂骂咧咧地往外面吐了一口唾沫，“晦气！”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方开走，再也不见。

    池西笑了笑，靠着墙点了一只烟。

    他能感觉到背后水泥墙的冷意透过校服和衬衫贴上他的皮肤，很不舒服。

    池西的运动鞋面上有不知什么时候被溅上的斑斑点点的泥渍，在越发暗沉的天色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指尖皮肤的温热触感一触即离，池西走了片刻神，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身边的男人咬着他用过的滤嘴吞云吐雾。

    池西打量了他一眼，对方的脸在烟雾中也显得过分英俊，穿着一身高定的西装，青筋凸起的手腕上戴着一只他没见过的腕表，彰显着这位男人不菲的身份。

    男人低声笑了，嗓音低沉且迷人，他靠近池西，把烟尽数吐出来，喷在少年的脸上，“小朋友，没有人告诉你，未成年不能吸烟吗？”

    他们靠的很近，烟味太过于浓烈，池西呛得咳嗽了一声，单薄的身体一摆一摆地，男人叹了口气，然后池西的身体就被一件充满男性气味的外套包裹住了，温热的，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水味，很好闻。

    池西的手捏着外套，咬了咬唇，半晌才似乎下定决心立起脚尖在男人的唇上亲了一口。

    男人微微惊讶，抬手按住少年，皱眉道：“你一直这样？”

    池西点了点头，贴近男人宽阔的身体，双手开始在领口处打转，他没解开过这样的衣服，男人的领带系得很紧，使劲力气也只把领口弄乱了些，他焦急地用嘴去亲男人凸起的喉结，脖颈，像一只乱窜的小猫。

    男人被他的动作搞得有点气息不稳，他无奈按住少年的头，安抚得说：“这儿冷，乖，我并不需要你这么做。”

    池西吸了吸鼻子，有些不知所措，“先、先生——，可是……”

    “我没有钱吃饭，您是我今天遇上的第一个客人了……我的价钱很低的，您不用担心，唔，我、我求求你了……呜呜”他低低地哭了起来，眼睛红彤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