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道
手里握着装有药膏的瓷瓶,解萦站在密室门口,犹豫自己当进不当进。
嘴里说着心里想着对君不封毫无怜悯,无需愧疚,出了密室的第一件事却是冲进药房,慌慌张张为他备药。
回过神来,解萦已经站在密室门口,预备推门而进,给他的嘴唇上药。
手掌被冰凉的金属一激,解萦冷静下来。她不带感情地回想着自己一晚上的所作所为,在密室门前站了一个时辰,最终将药膏放回卧房。
大哥的那一连串反应,到底让她伤透了心。
她平素为人一贯冷静自制,默不作声的哭泣已是难得的失态,更不用提万念俱灰到某一刻想自己不如去死。情绪失控做出来的出格举动,回想一二,虽然心中凄惶,却不后悔。
她太想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他看看,让他跟着自己一起疼一疼。
即便是现在,她以为心情已经平复,想到他一脸放松笑着质问她的话语,之前一次又一次拙劣地躲避,心依然难过得绞痛。
她没有自己想的坚强,感情一股脑地扔给对方太多,收回来的都是空。
打小在继母手下战战兢兢的过活,解萦得到的从来是嫌弃的施舍。
在遇见大哥之前,没有人爱过她,她也未曾拥有过什么。
大哥是照亮她贫瘠生命的光。
见到他真面目的那一天,双目迎着他和煦的微笑,她始终记得那时的目眩神迷。那时她想——
如果这个人,是她的就好了,如果这个人,能一直陪着她就好了。
为此她奉献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可以。
可坚若磐石的一颗心硬到现在,他的身体在自己的折磨之下溃不成军,灵魂一如既往在躲闪,而解萦,也终于发现自己的不堪一击。
对大哥的爱恋是她永生无法治愈的顽疾。她摆脱了幼时寄人篱下的身不由己,爱情却再度陷入这个藩篱,永远需要施舍。越是上赶着想要,在感情角逐中越是输的彻底。表面上她主宰着他的生死,其实他手中握着的才是自己脖颈上的绳索,他尽可以不动声色地杀人诛心。
时至今日,她才意识到自己在这段感情中的一败涂地,表面上占尽便宜,而她真正想要的一切,他都吝惜给予。
脆弱的内核逐渐被这种心灰意冷密不透风地包裹,她为人做事向来如此,如果知道事情进展到某一步会令自己陷入被动,她会很平静地站在路口止步不前,大哥的表态扼杀了她的全部热情,她的唯一例外回到了寻常。想要他承认他的爱,只会令自己自取其辱,那她就不再争取。
分庭抗礼的暴虐与柔情分出了胜负,她很庆幸自己终于不用再摇摆,毕竟除了乖戾狠毒,她不知该怎样掩饰自己的脆弱。
解萦简单收拾了一点瘠薄的日常用品,睡醒之后搬到了密室。虽然他可能不会爱她,可在她心里,跟他在一起,怎么都是好。不好也好。
君不封在这之后,不知自己究竟度过了多少难眠的夜晚。
解萦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不知餍足。从她睡醒,到她安眠,如若无人拜访,她除了日常做饭解手,便将一切时间都耗在他身上。
他没有喘息之机。
日日夜夜,没日没夜。
终究朝着解萦为他安排好的道路走去。
身体已经很好的适应了日常的折磨,甚至能做到背着双手跪在她面前,即便解萦什么也不做,分身自然挺立。
在她的调教之下,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情。
他有很多次想问她,这就是你想要的终局,想要给予他的情爱么。
他想解萦也不知道。
她的脾气日趋古怪,消失了往日与他的亲密,时常是默不作声的安静,又突如其来的激烈,她对他的累累伤痕视若无睹,而在他情动时,眼里又涌现出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悲哀。他们甚至没有办法进行正常交流,鸡同鸭讲,各说各话,身体在某一刻紧紧相拥,而灵魂在独立的世界栖息,她有她的复仇,他有他的殉道。
自那日她试图缝上他的嘴后,他就陷入了沉默。解萦搬来和他同住,君不封讶异地望着她,最终什么都没说。解萦同样没有想跟他交谈的意图,取出了已经被他排出了大半的布条,解开他手脚的拘束,他便走兽一般慌张逃去一旁清洁身体。而解萦简单放好了自己的用品,意兴阑珊翻着带来的医书,等他完事。
他磨磨蹭蹭地靠近她,低头读书的解萦抬眼一望,将目光点到床上,他就心领神会地走到床边,手足无措地乖乖坐好,等待她新一日的光顾。
一场无言的性事以他无可抑制的射Jing而结束,事毕,玉势依然在他体内深深埋着,解萦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射Jing之后瘫软的分身,依然是意兴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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