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初来乍到，尽快恢复领地的正常秩序是应该的，圣油祭可以拖延，圣餐礼却不能拖延，要让领地的信徒都知道您的到来。”阿泰尔这样解释其中因由，“而且大人只要找一段经文念一下，剩下的可以交给辅器，颂歌是可以由他代劳的，而分发圣餐圣酒更是辅餐辅酒的工作，您不用担心。”

    这么一听，戚风稍稍安心了点，那自己主要的工作就是朗诵课文呗，当了几年学生干部，这点胆气还是有的。

    决定了举行圣餐礼，戚风就只好硬着头皮拿出圣经，试图在里面找到一段可以用来念的经文。可是看了经文之后，戚风渐渐觉得，或许举行圣餐礼也不是个好主意。

    然而，圣餐礼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全佐恩领的居民绝大部分都开始向着教堂走来。

    佐恩领有上万人口，教堂里当然不可能同时容纳，第一批来得，都是本地的公民，包括执事、辅祭这些高层，铁匠、木匠、裁缝、瓦匠、油坊主、磨坊主这样有身份有资产的手艺人和作坊主，以及有着自由民身份的领民。剩下的，超过佐恩领百分之七十人口的，都是归属于教堂的信民。

    信民，本质上，应该算作佃户。除了信民中几位庄头之外，大部分的信民是不能进教堂参加大圣餐的，只能在教堂外面站着。

    他们也领不到圣酒，只能分到一小块圣餐麦饼。

    不过据阿泰尔所说，实际上有庇护灯柱的保护，有圣烛的照耀，领地周边的土地十分肥沃，信民的生活还不错，都能吃上白面。只是他们耕种的田地都是教堂庇护的，所以他们没有土地的所有权，只能耕种并缴税。

    看着教堂里越坐越多的人，戚风心里稍微还是有点怕的。六位辅祭都在忙碌，准备圣餐礼，坐在最前面一排的是八位执事，哪怕这一排还有空位，也没人会坐。

    后面的人，早已经在多年的生活里形成了默认的分层，戚风比较诧异地看到，坐在最前排的，在佐恩领最有身份的手艺人里，竟有为数不少的女性。这五六排位置，连他们的亲眷都不能坐，只有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以坐，其中女性竟接近半数，看不出明显的差距来。

    特别是，辅油悄悄给他指了几位不在小镇权力圈，却必须认识的重要人物，铁匠艾莎和裁缝妮雅，都是女性。

    这个世界的性别平等观念，倒是超出戚风的意料呢。

    见来的人差不多坐满教堂了，戚风整了整身上的黑袍，这修身的对襟黑袍让他显得修长文雅，有种迥异于佐恩领所有人的文艺气质，立刻就拉开了气场上的差距。戚风站到布道台上，把圣经放好，看了看下面坐的二三百人，行行业业，男女老少，心里不禁有点发怵。

    遥想大学时候，竞选学生会，也是数百人的大场面，后来开学院会，上千人也是从容面对，搞晚会，上万学生呜呜嚷嚷，他何曾怕过。眼前一群中世纪土老帽，个个都是大萝卜，又有什么可怕的？

    怕就怕的是，他对自己要讲的东西没有自信啊！

    这段内容他已经看了几遍，不会有问题，越看越没有信心。

    “诸位佐恩领的领民们，我就是信任的佐恩教堂牧师，龙阳傲天。”不行了，要死了，说个自己名字都要羞耻死了，“很荣幸能够成为佐恩领的牧师，我相信，在所有镇民的共同努力下，我们佐恩领必将勇往直前，不断进取，让整个佐恩领迈上新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