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水牛也正好产崽,家人想要他像牛一样茁壮成长,就给他起了伍大牛这个名字。
也正如家人所想,伍大牛年逾四十,身子骨依旧壮得跟头水牛一样,他年龄比厂里很多人都大,大家都亲切的唤他一声伍哥。
此时伍哥把一袋子的水泥砰的摔在地上,擦着额角的汗,哈哈大笑,“哎厂里的大妹子们你随便挑,看上哪个,哥给你们拉红线。”
大家这样开玩笑惯了,但顾即还是接招不来,远远看见经理走过来,他连忙向大家打眼色,“经理来了,别说话。”
于是所有人马上噤声埋头苦干起来,顾即把热乎乎的水饺藏在柜子里,然后才拉开椅子翻开账本。
工厂的经理很不受员工待见,此时他腆着一个啤酒肚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进来,先是用他那小得像老鼠眼的眼睛在工厂的工人面前扫来扫去,继而背着手装模作样的开始视察。
顾即抬头看了一眼,觉得他这狐假虎威的姿态实在可笑,又看见他那颗大到像西瓜的头,忍不住想,为什么有人的头可以那么大呢——或许可以建议经理去申请世界上最大的头的吉尼斯纪录。
他不再看,专心致志的对起帐来,这些账单本来不应该是他来做的,但经理为了偷懒一股脑塞给了他,加重工作量不说,顾即最怕的还是算错哪个小数点。
小时候上学,老师总会一脸严肃的告诉学生,一个小数点的错位相差的就是十万八千里,他原先还不以为然,但有一次数学考试一道大题点错小数点导致差一分及格,于是此后痛改前非,再也没有犯过这样的低级错误。
想到年少时光,顾即总是忍不住嘴角泛笑,虽然那时候过得也很是狼狈,但还有林景衡陪在他身边,其实要真正算起来,是他总粘着林景衡。
毕竟林景衡好像挺讨厌他的。
大头经理的略显尖细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把正陷入回忆的顾即吓了一跳,“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顾即握着钢笔,抬头看着大头经理,抛出最常说也最能取悦大头经理的一句话,“工厂最近营业额不错,这个月经理应该有奖金。”
这是他在这个工厂里工作两年得来的经验,但凡说到奖金,大头经理的脸色就会好看很多,屡试不爽。
果然,本来想要兴师问罪的经理此刻点点他的大头,然后语重心长的,“好好做。”
顾即给了他一个类似于感谢的笑容,继续认真的算起帐来。
大头经理一扭着他那油腻腻的身体进了办公室,刚刚和顾即搭话的伍哥就呸了一口,骂了声,“大头怪就晓得仗势欺人。”
大头怪是工人们给经理起的别名,这和上学的时候大家总会给老师起些稀奇古怪类似于灭绝师太或黑山老妖的绰号是同样的性质。
顾即对着办公室的门眨眨眼,意思是隔音不好,伍哥又呸了声,这才作罢不再骂。
这些天的账累积下来有些多,顾即昨晚睡得不好,此时算账颇有些吃力,不得已,他只得起身去厕所洗了把冷水脸。
厕所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顾即不敢多待,出来的时候正撞上大头经理,一把被叫住,“我办公室里桌面有一些账目,你今天把他对完。”
手头上的账本还没有算完,又要添工作,饶是好脾气的顾即也有点恼怒,他顿了顿,声音倒是很平和,“经理,我这边的账目还没有算完,要不你看看能不能让别人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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