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汴京花魁李师师艳名满天下,连宋徽宗道君皇帝也常临幸,成就一段风流佳话。
这夜,李师师宫装云鬓、翠袖长裙,正在香闺调筝自娱,忽然听到有箫声幽幽应和。
李师师讶然抬目一瞧,只见层层纱帐之后,熏香缭绕之中,隐约可见窗边坐了个身如修竹的白衣人影。
花魁袅袅婷婷上前,掀帐细看,却见这不请自来的客人是个十分俊秀的青年郎君。
轻抚在碧玉箫上的手指,比窗外漫进来的月色还要莹润白腻。
“浪子燕青?”李师师莞尔一笑。
“不错,是我。”一曲终了,少年回眸,笑容自信而潇洒:“擅闯香闺,实有要事相求……”
李师师却抬手截住燕青话头:
“且慢……你今天既然好不容易来了,我也要了却一桩心愿。你若答应我,我也一定答应你的事。”
“姑娘有什么事?哪怕赴汤蹈火……”
“哎,不是那些事,”李师师眼波流转,仿佛带着钩子,“但求一看哥哥满身的花绣,也不枉相识一场。”
“这……”
“号称风月丛中第一名的风流人物浪子燕青,怎么害羞了?”
李师师莲步姗姗,已径自往内室走去,一双玉手分花拂柳解金钩,一边走一边放下了层层帐幔。
燕青哑然,只踌躇片刻,便随花魁缓缓走入红纱帐中。
白色外袍轻轻落地,露出内里的黑色劲装。
贴身的交领纯黑布料中间,露出窄窄一小片胸口的皮肤,那上头自是满满覆盖着斑斓的刺青,定睛一看,图案竟是青碧的龙头和艳红的牡丹——
黑,白,红,翠,几种极其鲜明的颜色互相撞击,却越发显得黑衣如墨,肤白如玉,锦绣刺青,美得耀目,在烛影摇红下闪烁着无法描述的魅惑气息。
花魁柔荑纤纤探入衣襟,按上那片裸露的胸,缓缓摩挲。
随后,男子瘦削修长的指掌覆了上去,两手十指交缠,皮色竟白得难分彼此。
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已令观者开始觉得喉咙发干。
镜头却在此时突然拉远,前景只余朦胧纱帐轻飘。
一双人影渐渐合为一体,倒在绣榻之上。
偏在此时,门外的侍婢悄声急报,却是圣驾突然降临。
李师师和燕青身影分开,相视一笑。花魁娘子不慌不忙地安排了燕青回避,随即整装迎驾。
又过了些时候,侍婢跪地卷起珠帘,道君皇帝终于在小黄门的引领下,踏步行入。
李师师莺声呖呖:“叩见万岁……”
宋徽宗落座,与李师师吃过一盅花酒,又听花魁絮絮说了些知心话儿之后,便道:“师师,唱首曲儿给寡人下酒罢。”
“我那两句歌,圣上还不听腻了?”师师掩口而笑,“今天,另外有新鲜的。”
说着,她拿起牙板轻敲三下。
立时有琵琶声自外间响起,如玉珠走盘,如夜半私语,随后,一把清而糯的歌声幽幽唱起了《蝶恋花》——
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燕子不来花又老,一春瘦的腰儿小。
薄幸郎君何日到,想自当初,莫要相逢好。好梦欲成还又觉,绿窗但觉莺啼晓。
余音缠绵,缭绕不绝,正中道君皇帝所好,不觉听得出神,赞了声好。
“这是什么人?唱得这样好的曲子。”
“是我兄弟,自幼漂泊江湖,近日才回来。”李师师顺水推舟,“只是他身犯有罪,不敢见驾。”
“寡人赦他无罪!”
“还求圣上写下一道赦书,才能放心。”
燕青得了御笔赦书,这才躬身而进,拜伏在地。
“罪臣梁山泊步军头领燕青,叩见圣上!”
“什么?你抬起头来!”
灯烛晃耀之下,俊俏风流的美青年缓缓抬头,长眉轻蹙,黑瞳含愁,似有千言万语。
瞬时,观者无不为之惊艳。
“咔——”章导演满意地大声喊停,这一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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